“没事,反正也就剩几天时间了。” “怎么不说。”他的表情不太好看。 “真没关系,在家里的时候打赤脚干活都是常有的事。” 她不在意,可周遇臣在乎得紧。 眉头拧巴着,拉着她就在路边花坛旁的休闲椅上按着她肩膀坐下,随后单膝跪着,伸手想要抓她的脚,表情专注,“鞋脱了我看看。”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祝晚憋红了脸,有些着急。 一整天的辛苦训练,平时再讲究卫生,这会儿脱了鞋都难免有些味道的。 小姑娘脸皮薄,躲着不让他碰,“你别管了,我一会儿到家自己弄弄就成。” “脱了。”他不理她的拒绝,心思全在刚刚看见的红痕上,见她不配合,又耐着性子补了一句,“乖一点,我就看看。” “你别……”祝晚急得眼睛都红了,可力道又敌不过他,只得忍着害羞小声说出来:“有味道的……” 她软绵绵的嗓音轻飘飘砸在周遇臣心里,少年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轻笑出声,蹲跪在她前方,扬起那张帅气的脸,眼里尽是温柔:“怕什么,我们小朋友最干净了,全身都是香喷喷的。” 他边说,边抓过她的脚踝,霸道地脱去硬梆梆的鞋子,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地将脚丫子捧在手心,看见那几道伤口的时候敛去了笑意,周遇臣不笑的时候,表情总是给人一种阴郁可怕的感觉。 祝晚以为他是嫌弃了,讪讪想要收回脚来,语气有些委屈:“我都说了会有味道的嘛……” “别动。”他眉头皱了皱,“我看看。” 他的手掌因为常年在射击场握枪,哪怕没干过什么粗活,但掌心依旧比同龄人糙上许多,有一层薄薄的茧,祝晚的脚丫被他轻轻握着,微微觉得有些痒。 他的拇指在伤口周围完好的部位摩挲片刻,“怎么这么嫩呢,一天下来浑身是伤的。” “你在家也这样?” “嗯?”祝晚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都这样的,没什么事,我从小就是这体质,小伤小口子多,看着严重,其实没关系的。” 周遇臣没有接话,又盯着看了几眼,站起身来瞥了几眼那双罪魁祸首,眼里尽是不悦,祝晚见他不说话,伸手要拿回自己的鞋子穿上,还没等碰到就被他一脚踹开半米远。 祝晚性子软软,也不大懂得照顾自己,周遇臣拿她没办法,只能冲这死物撒气。 祝晚无奈地看了看不远处可怜巴巴一正一反躺在地上的迷彩鞋,又好气又好笑地扬起小脸望向此刻正在独自生闷气的周遇臣,天色渐暗,他又背着夜晚的霓虹,在这个角度不容易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剩下漆黑的轮廓。 祝晚忽然觉得温暖起来,这两天重遇之后的周遇臣,听话老实体贴近人,面对她的时候小心翼翼,连脏话都很少在她面前说,脾气温顺得不行,这样的他总让她觉得不太真实,好像是她先前认识的小霸王又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此刻他敛起所有的情绪,隐在夜色里,没有那么多逗她开心的话语,藏起来许久的暴躁性子重新释放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祝晚都觉得熟悉到让她眼眶都湿润润的,这是一年前遇到的周遇臣呀,那个与她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她最熟悉的样子。 她坐在椅子上,赤.裸的双脚随意地晃啊晃,抿着唇却还是敛不住脸上的笑意,眯着眼睛默默看着周遇臣一个人发脾气。 “笑什么?”他气够了,灰溜溜地走到半米远处弯腰将祝晚的狗屁鞋子拎回起来,“受了伤也不知道叫疼,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我该说你什么?” 从来最习惯把“操.你.妈”这种脏话挂在嘴边,一个不开心就怼上你全家的小霸王,面对着祝晚这样软乎乎的棉花糖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平日里对上别人张口就来的暴躁语录全都用不上,只能耐着性子像老干部似的碎碎念,生气还不能气她,可又实在太生气,故意板着张脸,“小蠢货。” 认命般提好她的鞋,拉着她站起来,她要穿鞋,他不让,她要下地走路,他也不让。 “上来,我背着你。” 祝晚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真没事……”她看了眼周围,来来往往都是穿着迷彩服或校服的三中学生,“这里好多人……” 周遇臣知道她害臊,又忍不住逗她:“你羞什么?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新同桌该不会是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了吧?”他一挑眉,帅气逼人的脸靠得她更近,祝晚一下憋红了脸,连忙用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