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臣本就是个不怎么喜欢穿厚衣服的人,哪怕别人裹成个球,他也就一件t恤搭件外套。 当天跑两千米的时候不觉得冷,外套缠在腰间,后来怕祝晚冻着,又直接把外套给了她,哪怕最后她跑了给丢地上了,可刚刚才接过吻的少年浑身火热,压根感觉不到寒。 飚车追到祝晚家的一路上,那冷风就没少往车里灌,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情绪激动起来比什么都抗冻,可是一切误会解开,少年抱着小心肝沉溺了片刻之后却被泡软了骨头。 这想必是他第一次在祝晚面前处在弱势的一方,可是周遇臣脸皮厚,一点都不觉得丢人,倒还感谢起自己这牛逼的身体。 他多想像一年前那样,能在祝晚边上躺一晚上,倒是托了这烧的福,当天晚上真就赖着不走了。 周遇臣为达目的不要脸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烧的温度确实高,但也不至于把他小周少这么牛逼的人给干趴下,只是祝晚贴着他心跳,柔声地替他操心的时候,他那心里可甜坏了。 舍不得这种甜,那装孙子也得装完整,蹙着眉躺床上,嗓子也确实哑,轻飘飘说两句话,把祝晚心疼得松了口。 “那你就留一晚吧……就一晚哦……” “谢谢宝贝。” 周遇臣笑,他的小心肝到底疼他。 然而祝晚却仍旧憋红着脸,让他别再乱喊。 外面天暗,旧城区连路灯都没盏亮的,周遇臣不许她跑出去买药,可她还是觉得不妥。 想了想问他:“你楼上,有没有药箱啊?” “嗯。” “那我上去给你拿,你把钥匙给我?” 周遇臣脸上笑容虽然带着点虚弱,但仍旧笑得祝晚心颤,“裤兜里,自己掏。” “……”祝晚愣了愣,还是硬着头皮冲他伸手。 “掏钥匙就掏钥匙,别的别乱碰啊,乱碰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得从你那碰回来。” 流氓就是流氓,哪怕发着高烧,这下流话还是说来就来,压根不用过脑子。 “谁要乱碰你了……”祝晚柔声反驳,好不容易掏出来的钥匙上还带着他不大正常的体温,她眉头微微皱起,知道他虽然面上和自己调笑得起劲,但到底是个肉体凡胎,这么高的温度,怎么说都不会好受。 夜里祝晚给周遇臣吃了退烧药,被他拉着睡在身旁,开始的时候还紧张,毕竟不是之前心无旁骛的小孩,男朋友躺在身边,她还是很紧张的。 周遇臣的烧才刚刚退下,祝晚想得守他一夜,担心他又烧回起来,可乖乖女的生物钟太过健康,没扛多久便沉沉睡去,甚至周遇臣这病人都还醒着,她呼吸就均匀起来。 周遇臣是夜猫子,习惯晚睡但不经常早起,加之整晚都有心头肉陪在身侧,呼吸间都是少女淡淡的清香,他睡得又甜又踏实,一夜无梦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不算太晚,但是旁边的小女朋友却不见了,他昨夜烧得高,哪怕退了,今天整个人还是有点后遗症,懒懒的没什么精神,看了眼桌上,没看见他房门钥匙,想着祝晚应该在楼上,弯弯嘴角懒洋洋地朝楼上走。 校运会过后的第二天才是正儿八经的美食节。 这种玩乐性质的集体活动和平时严肃认真的课堂不同,纯当是给学生放假了,因此去不去倒无所谓,反正没人检查出勤情况。 祝晚没去学校,一大早出门买了点做早餐的食材。 其实衡市热闹,做小生意的人也多,早上不到六点,早餐摊便排成行,平时上学匆忙,随意糊弄也没事,但今天不同,周遇臣在,她想自己给他做,就像先前他住在自己家的时候一样。 她回来的时候周遇臣还在睡,他睡着的时候脸上表情没有对着她时的温柔,眉头还微微皱着,想必生病还是不好受的。 周遇臣个子高大,躺在祝晚那张小床上,显得有些滑稽,他的右手臂仍旧保持着昨晚被她枕着的姿势,祝晚瞧了几眼,脸颊温热泛红。 不想把他吵醒,再者她这边的小厨房确实东西比较少,索性就拿了桌上的钥匙往楼上走,想着先把早餐做好了再叫他。 周遇臣上了二楼,一进门便看到她穿成个球似的在料理台前忙碌。 祝晚身体不大好,从小比常人更怕冷,她没有开暖气的习惯,因此用厚衣服把自己裹成一团,倒显得越发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