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不定还是个有背景的,连忙拥着谢凛儿和歪嘴出了店。 街上正刮着刺骨寒风,歪嘴揪着谢凛儿滚倒在地,扭打在一起,胡混和夏流死拉不开。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歪嘴才松了手,二人从地上起来,歪嘴发誓要废了谢凛儿,骂骂咧咧地随着胡混和夏流去了。 谢凛儿一来受了歪嘴的刺激,二来诚怕歪嘴找人来办他,便不想再回赌场去,心下暗忖:“谢雪痕一个女孩,都能想着父母之仇,肯在武当山吃苦受罪。而我一个男人却屁点正事不想,在这里混了大半年,却沦落至斯,一无所获。我和谢雪痕怎么相差如此之远?”于是下决心前往武当山去投奔谢雪痕。 但行没多远,忽又想:“此处离武当山有千里之遥,我这样过去,还不得饿冻死在路上?”琢磨一阵,当晚还回赌场。 到了半夜,悄悄出来,却见好大的雪,恍似剪毛般落下,地上已积了足有半尺厚。 谢凛儿看看左右无人,大起胆子,悄悄钻进老板屠四的卧房。他早就摸清屠四放钱的箱子在床脚后头,钱钥匙压在枕下。蹑手蹑脚进了房门,但见屠四和他老婆睡的正香。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屠四床边,慢慢地抽出屠四的那串钥匙,再到脚后把箱锁打开,伸手去箱子里摸钱。却听箱里“啪”地一声响,自己的手上剧痛,似是被一个东西夹住,撑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是谁?”屠四两口子立时被惊醒,连忙坐了起来,一面呼喝着,赶紧取火石打着了火,火光照处,看见是谢凛儿,当即破口大骂:“原来是你这个下流痞子,真是家贼难防。”伸手从床边摸着一把雁翎刀。他老婆大喊道:“有贼呀,有贼。” 谢凛儿再也顾不得痛,连忙将手和夹住手的夹子一块从箱子取出,却见夹着自己的是一把老鼠夹,手上鲜血淋漓,眼看那屠四正要下床,急忙往外就跑。 屠四身材又肥又壮,他盛怒之下,本想上去把谢凛儿砍死,但一想出了人命,自己也没好,一刀背劈在谢凛儿的腿上。 谢凛儿扑地跌倒在地,但还是拼命往外爬。 “我好心收留你,你奶奶的却是恩将仇报。”屠四张目怒骂,一脚踹在谢凛儿背上。谢凛儿连滚带爬,滚进院里的雪里。 这时各屋的伙计也被屠四的老婆叫醒,纷纷穿衣出来捉贼,细一看却是谢凛儿,便也跟着屠四辱骂谢凛儿,呼喝着要把他送官。屠四用刀背把谢凛儿打了个伤痕累累,骂道:“你赶紧从这里给我滚出去,以后我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 谢凛儿愧恨交加,勉力爬起身来,弯着腰踉踉跄跄奔了出去。他也不辩方向,只朝着一个方向狂奔,及至天明,到了西城门。 至此,他真的是无法再在此地混了,即便是乞讨也得前往别处。再看自己的手,鼠夹还在手上夹着,但血已经凝固,身上的棉衣,也被屠四用刀抽了许多的洞,寒风从洞里钻进去,全身皆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