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每日目睹着这种种触目惊心的惨状,已变得有些麻木起来,每日除了茶饭不思,便是呆呆出神,只求速死。 又过了一日,只听两个在舱内看守的倭寇轻声议论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头发脱落,牙齿出血,皮肤也白得不正常,这是什么怪病?”另一倭寇道:“我看还是告诉秋野大人吧,万一是什么传染病,那可就糟了。”二人议定,顺着梯子,爬上甲板去了。 谢雪痕听他们说的有异,抬起手往头上摸了摸,果然头发少了许多,再看地下,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地下撒着不少头发,再摸嘴唇,果然有不少血迹,心道:“赤萤灯好厉害,竟能将人伤成这样子。”忽听脚步声响,有三个人从上面扶梯下来,走到了她的门前,原来是那两个守卫将秋野正幸唤来了。 “把她扔下海,再四处看看,是否还有像生她这种病的人。”秋野正幸瞅了瞅谢雪痕,见她病入膏盲,担心她会将病传染给别人。两倭寇“哈伊”一声,打开室门向谢雪痕走了过来。 谢雪痕心道:“想不到我真的会葬身鱼腹,不过这样也好,免去了我不少痛苦。”一念至此,霍然站起,向那两个伸出毛茸茸如猪腿般手臂的倭寇喝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说着,走了出去。 那两个倭人见她神色刚烈,起初以为她要反抗,忙按住了刀柄,后听她如此说,也乐得不碰她,免得染上怪病。 谢雪痕上到甲板,才知道此时正值黑夜,而且风雨交加,雷电肆虐,雨点击在船板上,“噼啪”之声震耳欲聋;与海相接的闪电,划上夜空,犹似要将漆黑撕为碎片;震天价的巨雷,连珠般的炸响,更增加了海上雨夜的恐怖。 就在此时,一个倭寇惊慌失措的跑来。到了舱门口,这倭寇挥洒了一把头上的雨水,向秋野正幸道:“秋野大人快看。”说着,向前方一指。秋野顺着他的手指一瞧,但见前方漆黑一团,说道:“什么也没有。” 那倭寇急得只跺脚:“您别动,再看。”这时正巧有一道巨树状的闪电撕裂长空。光亮下,但见一个比这艘船还要大上六七倍的巨大怪物,正乘风破浪,向这艘船驶来,吃水线下激起的雪白水花,滔滔泛成一片。 秋野大惊,忙向身边的几个倭寇嚷道:“快,立刻转航,命全体人员警戒。”那两个押谢雪痕的倭寇,不及再顾谢雪痕,向舱中跑了过去。 骤听船上警钟急鸣,船上灯火顿起,众倭寇纷纷涌上了船头,各就各位。顷刻之间,船上乱成一团。这时宫本一郎也奔了过来,秋野正幸将所见之物与他说了。 宫本一郎再往前看时,已看的更加真切,原来那也是一艘巨舰,只是那艘舰船比他们这艘船大了近十倍,船头船身雕塑了许多狰狞万状的恶兽头像,闪电之下愈发可怖,犹如从地狱开来的鬼船。更奇的是那艘船上无帆,两旁也不见有桨,,犹如自行游走一般。但又奇快无比,少时,便到了近前。 宫本一郎见状,心下大骇,忙传令道:“火炮准备!”这时船身已横过来,众倭寇一听宫本号令,将船侧炮管伸了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