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万分小心,靠着潭壁,慢慢将右耳露出水面,好在整个大殿寂静无声。这才赶紧扒着白玉栏,离开水面,一提真气,把衣服上的水逼进潭里,虽没有逼尽,但至少不会在行走时滴水,让人发觉有人到幽冥潭来。 到了吊桥处,隐在墙角,趁着对面守卫的紫电旗弟子不注意,翻身伏到吊桥之下,爬到碧落峰,将要从桥下跃下时,忽听上面有人说话:“听对面的祁掌旗使说,幽冥城主来到了此间,只是不知他为何不露面?” 另一人接口道:“这个人生性孤僻,表面自傲,内心自卑,在大场合又害羞怯场,这种人行事,说好听了是高深莫测,说不好听了是莫明其妙,谁知道咱们的大城主在搞什么鬼?” 凤鸣又羞又恼,但并未动怒,只因这弟子的一席话正点中了他的病痛。可是,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 忽听一人过来吼道:“你们胆敢非议高层首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赶紧巡逻去?”听声音这人正是紫电旗副掌旗使赖应铗。那两个弟子不敢答言,忙奔的远了。赖应铗在此踱了一会,转身去了别处。 凤鸣伏在桥下,透着板缝,向外瞅了瞅,见吊桥处仍把守着两个弟子,若是从此处翻上去,必会被那两个弟子发现。再看吊桥两侧,陡壁如削,若是攀壁而上,也会被这两个弟子发现,瞧此情景竟是无法脱身。 正自无所适从,忽见赖应铗倏地纵身跃起,同时叫道:“小心!”随后听得远处有三个弟子齐声惨叫。守着吊桥的这两个弟子赶紧奔了过去。 凤鸣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忙扒着吊桥,探头向上一瞧,忽听这刚奔过去的两个弟子也齐声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脸翻滚不止。不过片刻,将手摊开便即不动,脸上随着咝咝声,冒起几缕白烟,不知所中何物,竟将脸烧得见了骨。 凤鸣趁着上面没人,一跃上来,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面。陡听南山响起一声长笑,声音如雕鹭一般尖厉。凤鸣抬头一瞧,空中一头磨盘大的黄鹰,背上驮着一个人,如箭般钉在赖应铗面前。 这头巨鹰钩喙铁爪,浑身赭黄,头顶生着一个皇冠似的黄色骨头。鹰背上那人一跃而下,生的身若竹蒿,发若朱砂,面如黄纸,獠牙外露,身着一身艳红的长袍,一双锐利如鹰般的目光射出钢针一般的寒光,方才的那阵笑声,便是由他发出的。 那头黄鹰一着地,人立而起,化作一个年近四十,身材颀长,剑眉凤眼,嘴上竖着一个弯钩似的鹰钩鼻子,身着黄衫的怪人。 赖应铗见这二人形貌奇异,下手诡异狠毒,不禁骇然失色,拔刀向那红衣人砍去。那红衣人见他砍来,左手疾探,一把抓住赖应铗抓刀的右手。赖应铗只觉右手好似被铁钳箍住了一般,痛彻骨髓,瞧红衣人的双手,五指竟长有七寸,指尖锐利如剑,殷红似血,并带着血味。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