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了半天,久久不语。 那府尹见他神情怪异,不知是何光景,大着胆子,说道:“他说他是您的一位故人,他会在晚上戌时,西湖白堤上候着您。” 过了好大一会,那王爷道:“将那书生放了吧。”说毕,站起身来,房门微晃,已飘然出室。霎时间,溶入了夜色之中。 次日一早,府尹便命衙役前往胡家庄,告知胡大来前来接人。胡大来听了,立时报知了谢雪痕。 谢雪痕微微一笑,英化获释,似乎已在她意料之中。忙让胡大来找车,去官衙接人,心里却道:“那王爷,果然是他。”沙织和紫砚听了,欣喜万分,也要同去。 众人到了衙门,英化身上的刑具已经除去,但他在牢中饱受折磨,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加弱不禁风,走不上几步,便要跌倒。沙织和紫砚赶紧将他扶上车,赶回胡家庄,然后延医用药,好好调治,将养了七八日,方才见好。 再这些日子里,谢雪痕每到晚间,必前往西湖白堤,可是那位王爷却迟迟不肯露面。这一夜微风习习,湖上各岛上,灯火通明,映得湖面上,粼粼碧波,闪出道道金光。 谢雪痕仰头望天,玉兔无踪,只有数点疏星,散出微弱的光。天色有些阴,似乎有要下雨的样子。谢雪痕忽听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中一跳,急忙回头,果见一人正缓步走来,这人却是英化。谢雪痕略微失望:“你怎么来了?” 英化静静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谢雪痕笑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身体会好的这样快。”英化道:“我倒是喜欢这种阴阴的天气,让我格外清醒。”谢雪痕道:“如此说来,你平日里是不清醒的?”英化道:“不错,否则我也不会受这番荼毒。” 谢雪痕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这一番荼毒,并没有白受。让你明白了很多,以后也许会让你避免更多的不幸。”英化点点头,说道:“由地方官这一斑,便可以窥整个朝廷的全貌,腐败,黑暗,官官相护。唉!” 谢雪痕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厌恶了官场,无意于功名了?”二人顺着苏堤信步往南,边走边聊。 英化道:“不,这更坚定了我的信念,这一次我一定要全力以赴,力求博得头甲,为国为朝廷好好的有一番作为。”谢雪痕笑道:“你志气可嘉。”英化道:“多谢你多日来,为了我脱难,四处奔波劳碌。” 谢雪痕道:“是你那股倔劲感动了我。”忽听背后一人道:“你就这么容易被感动?”二人连忙回过头。谢雪痕惊喜交集,道:“舞哥。”随即面色一肃,冷冷地道:“你怎么来了?” 凤舞说道:“你不是说,每个晚上,都会在这里候着我么?”谢雪痕当着英化的面,不好说这内中经过。英化向他二人看了看,向谢雪痕道:“既然是你的朋友来了,我就不打挠二位了。”说毕,回身往北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