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拍马上前说道:“这里神人没有,凡人倒有两个,你找我们作什么?” 阿史那毗伽凝着毛茸茸的黑眼,把谢凛儿上下看了个仔细,就连所骑的马,都多看了两眼,问道:“你就是传言能呼风唤雨的神人么?” 谢凛儿道:“呼风不会,若说下雨,倒也并非难事。”回头向魔文点点头。魔文祭起凝水珠,空中立时波涛滚滚,冲没浮云,接着泼天大水凌空泻下。霎时间,将突厥大军浇得如落汤鸡一般。魔文一招手,大水消没,凝水珠收入掌中。 阿史那毗伽眼见为实,不再质疑,忙拱手向谢凛儿和魔文道:“真是神人,末将服了。”谢凛儿道:“那就赶紧退兵吧。”阿史那毗伽抹了把脸上的水,说道:“不行,我们是来请神人的,请二位随我们走一趟,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们,比龟兹小邦隆重一百倍。” 谢凛儿道:“跟你们去做什么?”阿史那毗伽道:“想请你去给我们的大草原浇浇水,好让那里的沙漠戈壁都长出草来。”谢凛儿道:“你们的大草原有多大?” “我们的大草原东抵大兴安岭,西及阿尔泰山,北过安加拉河,南界阴山山脉。”阿史那毗伽说起自己的国家,不自禁得流露出自豪的神情。 谢凛儿道:“区区小事,也值得大动干戈?我二人随你们去就是,但你们要立刻撤兵。”阿史那毗伽大喜,立时下令拔寨撤军。谢凛儿回身辞了王向,随着突厥大军前行。那阿史那毗伽一路上,对谢凛儿和魔文礼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 谢凛儿和魔文随突厥大军,行了四日。一路上,二人尽睹突厥军兵的粗犷和野蛮,谢凛儿担心魔文会受不了这些,便向阿史那毗伽道:“降雨之事,你请好就是,不必再劳驾这么些人护送着我,这就告辞吧。”言毕,负起魔文腾空而起,往南飞去。那阿史那毗伽急得和众突厥兵将,冲着二人齐声嗷嗷大吼大叫。谢凛儿听在耳里,犹如狼嚎一般,回头向下瞧了他们一眼,不觉暗暗好笑。 魔文道:“你也是,既然答应了他们,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谢凛儿道:“第一,他不该胁迫咱们;第二,咱们就是不跟着他们,该往哪降雨,还是往哪降雨。”飞了一阵,前面就是阴山。魔文说道:“咱俩这一去都四个月了,我想还是回白杨师弟那里,跟他见个面,好让他安心。我只所以让他们来到西域大漠,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远离中原么?万一他们久不见我,再搬回重庆怎么办?” 谢凛儿想了想,道:“有理。”于是改变方向往西飞行。飞到黄昏日暮,遥见前方空中,有三头鹰在翩翩飞翔,谢凛儿忙隐了身形。又飞了半个时辰,天色逾发暗了,白杨的寨栅也悄然在望,但见数不尽的火把,犹如群星扎堆一般,汇成一块火湖,营寨较之去年离开这里时,扩大了十倍不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