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陈保家不知道是被打急了还是怎么回事,不知从哪捡来一块石头砸过来,好死不死刚好就砸中了树根的脑袋,树根被砸到后下意识一摸,是湿的,驴蛋尖叫出声,“树根你出血了!” 其他孩子听到这个看过来,还真是出血了,血流的又快,从脑门往下流,还被树根抹了一下,影影绰绰的光线下不是显得挺可怕吗?都是七八.九岁的孩子,看到这情况都怕了,打架没打过这么狠的,当即就撤退了,哗啦一下跑得没影。 之后便是驴蛋就去找了周小花嫂子送树根来卫生所,栓子去喊郝援朝他们,而铁柱和驴蛋很有可能是在树根洒了药粉医生说没事之后跑掉的,不然铁柱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树根的,他有多爱护弟弟妹妹江舒瑶是知道的,当初都能为了弟弟妹妹天没亮一个人跑去镇上,何况是现在。 很大可能,铁柱是去给树根报仇了。 铁柱跟驴蛋确实是去给树根报仇了,不过驴蛋纯粹是尾随,看到铁柱出去才跟着去的,以为是要找到那些人把他们打一顿就算报仇了,一路上他都在叽叽喳喳找到人要怎么怎么揍,他们会不会跑回家什么的。 然后就跟詹红军陈政委带着要来道歉的陈保家一行人撞上了。 驴蛋先看到了他爹,刚要喊出口呢,就看见铁柱跟个炮弹似的冲上去,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扑倒了陈保家,手里攥着的石头就往陈保家脑袋里砸了上去。 “啊!”陈保家当即惨叫出声。 陈政委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第一时间就要去扯铁柱,然而詹红军手脚更快一把抓住铁柱把他放到一边,身形不动声色地挤在陈政委面前护着铁柱,疾言厉色地训道,“铁柱你怎么可以这样?!陈保家把树根脑袋砸出血这事是不对的,大人会处理也会教训他,你爱护弟弟也不能这么冲动知道不?” 好话赖话都让詹红军说完了,陈政委发热的脑袋在那瞬也想起来是陈保家先把人家打出血了,人家哥哥找上门来报仇奇怪吗?不奇怪,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部队里的人更欣赏这样的行事作风。更别提人家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再怎么闹都是孩子的事,大人若是在这档口插手进去只会被人嘲笑以大欺小,尤其是詹红军这个‘事外人’还先出口教训了,他连说几句都不成。 只能赶紧先把自己的儿子扶起来,借着不太明亮的路灯一看,脸色登时变了,陈保家额头竟然在流血,低头看过去,那孩子手上拿的是一块带着菱角的石头,刚刚就砸了那一下,竟真把人脑袋砸出血来。 饶是再要说服自己冷静,陈政委这时候都觉得心里有火了,要报仇打两下就成了,还用石头把人打出血,这多狠心。 要说部队最不缺就是护短的,偏心眼跟智商职位很多时候关系不是特别大,陈政委这个年纪了只有一个儿子在,不护短都不太可能,此刻完全不觉得陈保家用石头砸了树根有多可恶了,反倒觉得铁柱这样事后打人打出血的才狠心,当即就没忍住呵斥出声,“小小年纪出手就这么没轻没重,你爹妈怎么教你的?” 铁柱拳头紧握,心里有畏惧但是更有愤怒,绷直了身体强迫自己跟陈政委对视,声音颤抖却坚定,“是他先砸了我弟!” “你……”陈政委没想到这小孩子竟有那勇气敢顶嘴,刚想说什么,郝援朝却突然出现一把抱起了铁柱。 “二叔……”一看到郝援朝铁柱绷着的身体当即放送下来,因为刚刚的畏惧现在骤然放松反而还红了眼眶,隐隐竟有想哭的模样。 都说部队最不缺护短的人,陈政委护短,郝援朝护短的劲也不遑多让,看到一向懂事的铁柱这快哭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像哄萍萍安安那样自然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脸色面向陈政委的时候更是严肃了,“陈政委真是好大威风,连九岁的小孩子都能训哭。” 被郝援朝这么一说,陈政委还没说话呢,铁柱就真的放声大哭起来,把陈政委弄得很是尴尬,回过神来颇有些不自在,这不就跟仗着大人身份去跟小孩子计较,以大欺小吗? 那股理直气壮被郝援朝这么一说当即就消散,理智又重新回来,不过心里对儿子流血还有些不太高兴,没接茬只是道,“我先带保家去卫生所看一下。” “去。”郝援朝语气凉凉,“顺便去看看我侄子树根,那血水都倒出来两大盆,你家保家运气好,估计半盆水就够用。” 陈政委脚步差点踉跄,连陈保家在郝援朝那冷漠的眼神下都不敢放开嗓子哭了,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