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拎着她胳膊将她提起来:“我说,你一直跟着我做甚么啊?” 梦南低着脑袋不说话。 江鸣鹤毛了:“诶,你这人到底知不知道颜面,难道你还想我一个清白公子哥儿带一个窑姐儿回去安置着?” 梦南擦了下眼泪,哭的声音小小的,像猫一样。 江鸣鹤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王、八,不管怎么做都不讨好。 他大力松开她,梦南摔倒在地上。他置之不理,转身就走。 梦南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心翼翼的压制住哭声。 江鸣鹤烦躁的搓了搓脑袋,跺脚转身,走到她跟前:“喂。” 梦南抬头。 “你是不是没地儿去?” 梦南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点了点儿头。 江鸣鹤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指头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会儿,才道:“你跟着我想不想报恩?” 梦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江鸣鹤眼睛深沉的像海一样,而梦南觉得自己却如小舟一般在汪洋的大海里漂浮,着不到边际。 “那好,你跟我走,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 杜若康不知道他这个年纪该如何讨女孩儿欢喜,除了买买买,旁的却是什么也不会了。 他这次想让石榴将这块玉珏买给他,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石榴听罢,笑笑道:“杜大哥不如选个别的吧,这个石榴玉佩我也是第一次见,想买一个回去自己留着。” 杜若康的心沉下去,嘴里有些发苦。可终还是应了。 为了不欠他什么,石榴给杜若康买了不少旁的东西,可杜若康只想要她怀里的石榴佩,可她却不愿意给。 路上耍华灯的人都带着面具,石榴觉得好玩,同杜若康一人买了一个。 别看杜若康这么大的年纪了,可心性还是这样小,他买了一个福头娃娃,挂在脸上,瓮声瓮气的问:“怎样?” 石榴捏在手里的是一个恶鬼,她瞧着杜若康如此反差,笑道:“好看。”说罢,自己也带了上去。 街上人多又杂,石榴背过身才戴了个面具回头便没看到杜若康人了。她忙的掀开面具,在人群寻找他:“杜大哥。” 人潮汹涌,根本没有人应。 她寻了许久,只觉得额上面了层汗,人多气闷又扯着心口的伤疼。 石榴找了个地方坐在台阶上去等他,正捶着腿,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袍男子,他的袍角绣着展飞的燕子。 他站在她面前,眼睛里有无数的情意要说,可终归未说一句话。 石榴坐在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酸酸的,她站起来,喊道:“小叔叔。” 任霁月心口疼的好厉害,这里盛景灯明,他看着却觉得恍惚如鬼境。 这心里最疼爱的姑娘,最终会嫁到别的人家,成为别人的妻子。 而他没有资格。 自从他的名字落到任家族谱的那一刻便失去和旁人竞争的资格。 他伸出手,骨节修长白皙,像一段上好的瓷。他的虎口有硬硬的茧壳,是长期练武落下的。 石榴垂下眼,仿佛没看见他递过来的手,径直站起来,笑嘻嘻道:“小叔叔怎么来这了?” 任霁月抿了下唇,淡淡道:“正好来巡查,刚才碰见杜若康,他见我之后托我将你带回家,他们锦衣卫那边出了些事。” 石榴点点了头,便不说话。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