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在府里憋了一天,想了个主意。她是没钱,但她认识的那些官家太太,不少都身家丰厚。不过一千两,只要她拉下脸面,很快就能凑齐了。 但平日姐姐长妹妹短的一群人,一听到她想要借银子各个都变了脸色。从攀比变成了哭穷,不愿意借就罢了,逮着机会就询问她和孟长佑那些事儿。神色间全是幸灾乐祸和嘲讽,似乎很享受看到她这么窘迫的样子。 若是以前,云蝶借些银子花花,看在孟长佑这位廷尉大人的份上,女人们还真会借。可时至今日,流言四起,越演越烈,那孟长佑为了自己的官运恐怕是要放弃这个女人了。又看她如今这么落魄,更证实了她们的猜测,哪里还愿意掏银子。 云蝶只觉得万分屈~辱,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和奚落? 她真的不想再管这件事,但云王氏每天都往廷尉府转一圈,嘴上说是关心自己女儿前来陪伴她的,然每次看见云蝶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银子的事情。 云蝶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可她又不能真的弃那个家不顾,但凡她有一点撒手的念头,云王氏便一哭二闹三上吊。 就在云蝶为那一千两一筹莫展的时刻,有一位平日和她少有交情的夫人请她过府小叙。 云蝶也是走投无路,抱着试试运气的心态过去了。 谁知道她刚进屋,那位如琴夫人便掀开了案上的一块红布。 那一锭锭金锭晃花了云蝶的眼。 “云妹子,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你急着用钱。这里是一百两黄金,它们现在属于你了,只要你答应为我办一件事情。” 孟长佑这些日子诸多不顺,那女人现在都还赖在将军府,让他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本来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非要闹得这么严重,真不识大体。 枉他以前还认为这女人虽然古板无趣,倒也算端庄识趣,现在真是越来越可憎了。 “孟大人——” 孟长佑刚走出大殿,便被一位同僚给喊住了。 正是光禄寺卿章畴。 “……章大人。” 孟长佑有点想躲着这人,章畴和他也算有些交情,但最近他那儿子章寿犯了事,就是他主理此案的。 章寿抢占了一位农家女子,欲行不轨之时那女子强烈反抗,他暴怒之时直接将那姑娘给打死了。那女子的父母哭喊着来报案,请他为他们做主。而当时章寿把那姑娘抢走时,好几个村民都看见的,姑娘尸体也是从章寿外面的宅子抬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这件案子根本就没什么辩驳的余地。 “孟大人,小儿的案情……” “欸,章大人,如今证据确凿,事实俱在,本官身为廷尉,一切自得按照律法来办。” “孟大人,小儿他年轻气盛不懂事,我家夫人又对他诸多娇惯,他才一时糊涂犯了错。还请孟大人多想想办法,替小儿抹了这罪责,今后章某自当严加管教。” 孟长佑蹙眉。 “章大人!你儿子犯的可是杀人重罪,你这轻飘飘一句抹了罪责,莫非当我们大旭的律法是摆设不成?” 孟长佑是廷尉,在他心目中他就是法,是衡量别人有无罪责的准绳。不管多大的官,进了他廷尉衙门,那就得听他的。 他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