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机般投射而出,烟尘四散。 陆云铮拔出佩剑饮霜,一剑斩飞面前碎石。谢隐泽也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折玉扇出一阵狂风,碎石瓦片调转方向,纷纷冲向了虎妖。他正待躲避,忽然身躯一僵,直愣愣栽在地上,激起无数烟雾尘埃。 事出突然,在场众人都怔了一怔。 好半晌,谢隐泽收扇走过去,两指按住虎妖粗壮的脖颈脉搏一探。 “师姐……他死了。” 玉疏窈也不放心地探查了一番。虎妖浑身僵硬,气息断绝,舌根发紫,显然是中毒而亡的征兆。奇了怪了,是谁有机会近他的身,又下了这种见血封喉的毒药? “好像是我干的。”乔胭不好意思地举手,“我让瓜蛋咬了它一口。” “是你的小蛇吗?”陆云铮温和笑道,“小乔帮大忙了,多亏了你,我们省去一场苦战。” 乔胭小小地谦虚推辞:“也没有啦哈哈哈哈,是瓜蛋的功劳,而且若不是陆师兄从天而降,攻破了阵眼,我也不容易趁他分心偷袭。” 两人的气氛有种别人插不进去的融洽,好似他们才该是一对新婚佳偶,旁边被忽略的谢隐泽眸光微动,眼神透出几分微讽。 “少眉来眼去……师姐?师姐!” 几乎站起来的一瞬,玉疏窈就晃了一下,倒在他臂弯之中人事不省。陆云铮蹙眉为她把脉:“怎会如此?刚刚还好好的……” 在场唯一对医药之理有所研究的就是来自北溟的公主殿下了。好在虽然北溟鲛族不擅打斗,但岐黄之术却可称修真界一绝。乔胭被夫子的戒尺从小打到大,到底也学进了些皮毛。 “玉师姐是刚才和虎妖打斗时,扰乱了节奏,忘记调息,中了迷雾中所携裹的妖毒。此毒凶猛,哪怕痊愈,也会留下诸如同手同脚、鼻歪眼斜之类的后遗症。”她站起来道。 余光瞥见,谢隐泽的脸色难看得能杀人,锐利的眸光刺过来,她故意顿了顿才道:“好在北溟鲛宫,就是全天下最擅长制毒解毒的宗门。只要有我为师姐精心调制的药汤,经年服用,必能身体无恙。” 这话是特地说给谢隐泽听的,现在只有她才可以救治玉疏窈,投鼠忌器,这样他短时间内也不敢对自己再下杀手了。 陆云铮眉宇舒展:“那就麻烦小乔了。”他对乔胭说的话从不怀疑,十分信任。 乔胭柔和一笑:“谈什么麻烦,毕竟玉师姐也是为了照顾我才无暇他顾的。” 谢隐泽寒声道:“你知道就好,最好尽心尽力为师姐清理余毒,如果想耍花招……”说着,朝她走近一步。 乔胭:“……”她还没说什么,陆云铮先挡在了她面前。 “谢师弟,小乔过了门,已经是你的妻子。你对她,应该敬重爱护。”他认真道,“况且玉师妹中毒与她无关,你如此言论,未免让人寒心。” 谢隐泽垂下眼眸,低低嗤笑一声:“我看,想当她丈夫的倒是另有其人。” “你什么意思?”陆云铮皱着眉,语气微微肃然,“我与胭胭是清白的,绝对没有超过男女界限的非分之谊。” “但愿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谢隐泽一耸肩膀,浑不在意地走到了一旁。 收拾了浮棺山剩下的伥鬼,居然还在山脚下找到了死里逃生的小奔。天光熹微之际,众人御剑往梵天宗赶。 嫁妆和花轿都带不了了,乔胭只好拾掇了几件常穿的衣裙带走,不情不愿、拖拖沓沓地走到了谢隐泽旁边。 陆云铮带了个玉疏窈,一个小奔,剑已超重。况且乔胭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不仅仅是他从小看顾到大的公主妹妹,与外男举止亲密,也多有不便。 乔胭在谢隐泽的配剑溪雪,小心翼翼牵住了他的衣角。下一瞬,令人心跳加速的失重感骤然传来,溪雪腾飞而起!她顿时顾不得矜持,哇哇叫着抱住了谢隐泽的腰。 漫长的夜晚总算过去了。一抹金光出现在山雾的尽头,浮棺山被日出照得泛蓝,层层林海,一望无垠。风吹涛声,波澜壮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