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用这种眼神看我……”隐隐的,一种直觉般的不妙浮现心头,“你要离开吗?不喜欢我了吗?” 他语气匆惶,眼神用逞凶掩饰着恳求,他开始挣扎,漆黑的锁链伴随他的挣动摇晃起来。 乔胭再度抱紧了他,她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抚过,缱绻温柔。 “谢隐泽,我爱你……很爱你。” 手中的匕首用力刺入他的心脏,却没有就此停下,一直往前,直到将两人的心脏一同贯穿。 如果你的心被痛苦缠绕,让你无从走出泥淖,那就将我的心拿走吧。 这是一颗温暖的、爱你的,很好很好的心。 谢隐泽张开口,茫然地动了动唇。 血液交融,耀眼的光芒在两人周边绽开,它是如此温暖强大,令所有缠缚在他身上的七绝蛊链霎时溃散为尘埃,连尖锐咆哮的青蛾道君也在这阵光芒中彻底烟消云散。 一阵白光闪过。 惨烈的战场上,他手中的长刀当啷坠在地上。 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倒了下来,他下意识接住,怀中的人好像没有重量,乔胭面如金纸,唇角是不断溢出的血迹。 “……乔胭?” 他颤抖的手指轻轻碰触她的面颊,又被指尖传来的低凉吓了一跳。众人想要靠近,却又被他的眼神逼退。 白雪纷纷扬扬而落,全世界只剩下寂静的洁白。 他抱起怀中的女人,低声喃喃自语:“乔胭,我们离开这里,我要救你,我一定能救你……” 雪地中,只剩下一串足迹,很快又被风雪吞没。离开满地狼藉的城池,他手上贴着少女正渐渐凉下去的躯体,拼命运转灵脉,不断往她的身体里输送汹涌灵力,可少女的脸色依旧是那样毫无血色的苍白。直到一滴红色的液体落在她苍白的面容上,谢隐泽眨了眨模糊的视线,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血。 后知后觉身上的重伤。 在一棵开花的樱树下,乔胭睁开了眼。她虚弱地笑了笑,纤细的手指带着细微的颤,拂去了他脸颊上的水痕。 “谢隐泽,你怎么哭了……” 他没有说话,握住她快要滑落的手,用脸颊蹭着她的掌心。 她有些得意,哪怕五脏六腑疼得快要死掉,嘴角也强撑着牵出一个笑容:“你就是离不开我,还老是嘴硬……谢隐泽,咳,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不会。”他说着,慢慢偏过头,在她手心烙下一个亲吻。 “你总是赢,这一次,我才不会让你如意。”他说着,倏然低下头来,深深吻住她。 在拂过的雪风中,散发着柔光的樱花簌簌而下,掩埋着这对相拥的年轻恋人。 “乔胭,等我回来……” - 乔胭以为自己死了,可她又睁开了眼。 在熟悉的玄源宫卧室里。 玉疏窈说,他们在一棵樱树下找到了她,但是没有看见谢隐泽。她躺在一件留有体温的玄衣上,致命的伤势不药而愈,睡得面颊红润,十分安稳。他们猜,当时谢隐泽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把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那他呢?他怎么样了?”乔胭怔怔问道。 换来众人整齐的沉默,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乔胭不相信,魔怔地找了许久,那棵樱树,那座城池,可是没有他,都没有。 她想找到他,质问“我赢了”是什么意思?不眠不休,日日夜夜,找到晕厥被跟在身后的师兄师姐送去医馆,醒来又接着找,后来她甚至怀疑,谢隐泽早就死了,是他们怕她崩溃才编织出他消失的谎话。 朱雀是上古神裔,神裔强大且寿命亘古,当他们与他人相恋,便会立下一种血契,与之同生亦同死。 而在六道台玄雷加身之时,谢隐泽与她立下了血誓。 后来乔胭翻遍典籍才找到了血誓的真正意义,它真正的作用是,在恋人垂死之际将一切伤害转移至自身,以血换血,以命换命。 虽然师兄师姐明面上不说,但乔胭明白,他们心里都认为谢隐泽死了。他不想让自己看见尸身伤心,找了个地方偷偷死掉。那段时间,连流泉君和她说话都小心翼翼,全梵天宗都在努力逗她开心的同时,不敢提及那个人一丝一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