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种爆炸性的消息,张一行简直无比得瑟。 得意地看向他爸,等着他爸惊讶惊恐不敢置信的神情。 结果却看到他爸脸上写满了“这孩子是不是傻”的样子:“演员?” 我的妈。 鸡同鸭讲,果然三年一代沟。 张一行一拍额头:“没救,我们这简直是峡谷!” 为了能够更快速地让他爸理解到陆大师这三个字的份量,他掏出手机,把陆子安领奖的各种消息给他爸看。 看了不到两张,他爸就抢过去了,自己翻。 这样子其实张一行还是很愿意的,但是…… 他一脸纠结加嫌弃地看着他爸,磨牙:“爸,这不是书,你不用看一页点一下口水的……” 张老先生更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擦了擦手指头:“那你不早说。” 总而言之,两父子的谈话还是很开心的。 【张一行:???】 等他们进来的时候,陆子安已经把前面的步骤都做完了,正在赏玩那副空竹象棋。 知道了陆子安他们身份以后,张老先生的感觉其实颇为复杂。 他皱着眉再次打量他几眼,一脸严肃:“既然你已经是个大师了,为什么不好好教徒弟,振兴百工门?跑来我这学空竹作什么?” “爸!”张一行感觉自己心跳都要骤停了,他刚才不是告诉他爸要对陆大师客气一点?为什么会这样? 他用目光抱歉地看着陆子安,希望他不要跟他爸这榆木脑袋计较。 明白他们已经看穿他的身份了,陆子安倒也不意外,只是笑了笑:“我的徒弟都学得不错,基础已经打好,如今重要的都是心境,我在不在都一样的,至于百工门,它其实只是整个业界的一个缩影而已。” 虽说事在人为,但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也。 与其舍不得放手,忙忙碌碌却一无所获,倒不如暂时放下俗务,寻找自我。 这话说得有些模煳,但张老先生略一思忖,还是听懂了。 目光微微有些赞叹地看了他一眼,张老感慨道:“你倒是看得挺开。” “看不开也没有办法啊。”陆子安一脸风轻云淡:“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张老先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学做空竹?” 没等陆子安回答,他自己先摇了摇头:“这于你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 陆子安没有正面回答他,垂眸沉思片刻,他缓缓地道:“张老,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有一天,您的徒弟都离开了,而一行不愿意学空竹,您会怎么办?” 听了这句话,张老先生目光陡然一厉。 再不复之前慈和的笑意,那目光里仿佛夹杂着冰霜雪箭。 但转瞬,他的目光又柔和下来,唇角溢出一分淡淡的无奈的悲苦笑意,轻声长叹:“那,就真的是命了。” 他的目光在这挂满了空竹的房间里慢慢转了一圈,再回到陆子安身上的时候,已然带了一分萧索。 “你以为我会说,逼着一行去学?不,我不会的。”张老先生眉眼淡然:“空竹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当年那盛景,我只听我父亲说起过,有一首诗,你听说过没?于奕正写的。” 陆子安微一沉吟,轻声道:“明末《帝京景物略·春场》里的吗?空钟者,刳木中空,旁口,汤以沥青,卓地如仰钟,而柄其上之平。别一绳绕其柄,别一竹尺有孔,度其绳而抵格空钟,绳勒右却,竹勒左却。一勒,空钟轰而疾转,大者声钟,小者蜣飞声,一钟声歇时乃已。制径寸至八九寸。其放之,一人至三人……” “对,就是这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