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不舍,但铜胎还是一步步递回了陆子安手里。 陆子安将胎体进行了平活、整丝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上釉。 他将毛笔浸在釉料里面,完全吃透,然后轻轻地在一片花瓣上进行仔细的勾勒描画。 “咦?”有人略微惊讶地皱眉,不顾其他人制止的眼神,拿起旁边的一根铜丝轻轻在陆子安的颜料碗里沾了沾。 出乎意料的是,与他们平时所用的任何颜料都不一样的是,陆子安调制出来的釉色,竟然是有黏性的。 “这是……” 终于也有其他人察觉到异常了,纷纷围了上来。 陆子安始终端坐着,花瓶微微倾斜着搁在木架上,笔触轻柔,将这些釉色都慢慢填充进去。 而这,也正是陆子安创新的第二项工艺。 点蓝这个步骤,泰霄的师傅们一般都是用的蓝枪和吸管。 用它们舀着不同颜色的釉料,慢条斯理地镶嵌在铜丝界成的各种小格子里。 而陆子安的釉色,却是以毛笔一笔笔进行填涂,勾画。 点一片叶子,陆子安最少要用五个颜色,所用的颜料由深及浅,有时甚至需要近十种。 这般勾画出来的叶子,连叶脉都极为清晰,一片叶子静静舒展,平静地散发着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着这般点蓝,是一种享受。 “一点”见高下,说的就是这种意境。 众人认真观摩的同时,也忍不住拿起自己的工具,跟着细细勾勒。 整个车间寂静无声,他们体会着陆子安勾画时的手感,忽然对点蓝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在他们的眼里,陆子安手里的毛笔,仿佛不是在进行点蓝,而是在填满华夏景泰蓝所缺失的一部分。 风轻云淡间,改变的,却是整个华夏工艺界的格局。 泰霄厂里,陆子安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点蓝工艺。 而迟迟找不到他的白木由贵,却也逐渐根据陆子安过往和新出的这条微博,逐渐盯上了泰霄。 “我觉得陆大师一定在这泰霄厂里面!”白木由贵一边向上级进行着反馈,一边解释着他的分析过程:“我看过资料,应轩就是在泰霄里面协助景泰蓝的工艺研究的,而陆子安最新发布的微博,上面的图我拿来跟近期泰霄的产品进行了比对,它的釉料及色泽非常接近……” 根据这些线索,白木由贵推断,陆子安一定就在泰霄厂里面! 只是不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应该和景泰蓝有关,所以刻意封锁了消息,其他人不知道而已! 这个消息反馈回傀国,很快给了他们答复: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陆子安最新研制出来的这个七宝烧工艺,也携带回国。 为了让双方的意思交流得更完整,他们甚至还开了一个短暂的网络会议。 开完会后,圣良抹了抹脸,一手的汗:“这个……白木君,你觉得,陆大师的作品,真的是七宝烧吗?” “我觉得是。”白木由贵面色微沉,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他神色有些焦灼,点了支烟却没抽,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坐立不安:“我怀疑他们在研究更新的技艺,现在麻烦的问题是,我们根本进不去。” “这个倒好说。”圣良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我一直关注着各方人员的变动,有一个人,他也来了华夏。” 一听有门,白木由贵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