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去把风,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第三人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温鸾哭得连力气都快没了,几个丫鬟扶得扶,搀得搀,一边劝说,一边愤恨地瞪着温鹂。 温鸾咬唇:“七姐,什么时候知道的重要么?我只想将这些事烂在肚子里,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可七姐又是抢我未婚夫,又是害我落水,事后竟还来我跟前往我心口捅刀子……七姐,八娘究竟哪点对不住你,好让你对我恨之入骨?” 温鹂哪里是温鸾的对手,刚想开口,温鸾又道。 “长房和二房分家已久,素来不和,可祖父疼爱你,要接七姐来家里住,阿爹也允了。阿爹从南洋得来的珍宝首饰,祖父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房里有什么好的摆件,七姐只要多看两眼,回头祖父就会知道,不用半个时辰就会从我屋里挪到了七姐你的屋里。” “我与季家哥哥订亲的时候,七姐你还没来家里。可如今季家每回送东西来家里,祖父总话里话外让我紧着你先挑。七姐早几年来,只怕这门亲就该落在七姐你的头上了。” 温鸾自小被爹娘宠着,虽生得娇软小巧,可性子多少被宠得有些骄纵,气急了咄咄逼人还是寻常,她有时还会甩上几下鞭子,抽在地上“啪啪”作响。 温家没分家前,二房就是最有本事的,温鸾的吃穿用度自然比长房几个姐妹要好。其他几个姐妹年纪相差得大了些,自然没多少关系,可温鹂与她年纪相仿,小姑娘家的,心里哪能舒坦,难免对温鸾生出了许多不满来。 温鸾一直知道,只是没想到嫉妒会叫一个人生出那么多的丑陋嘴脸。 “七姐要是喜欢季家哥哥,那就光明正大地去请季家哥哥退了和我的亲事,再去大伯那儿提亲!左右我不愿当这个挡路的,不想让七姐觉得是我霸占了季家哥哥,惹得你一颗真心无处可放!” 温鸾越说,眼泪越多。 温鹂被她逼问的哑口无言。同样是庶出,温鸾的娘死得早,被嫡母抚养,被二伯夫妻俩捧在手心娇养,她那堂兄也格外疼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恨不能连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捧到面前。 对比温鹂自己,除了得过嫡母的承诺,出嫁的时候能得一份庶女的嫁妆外什么都没有,连日子过得都不舒服。她只能哄着祖父开心,从祖父手里讨一些好东西,甚至……只能自己去谋求一份姻缘。 她没想温鸾死,可越在边上看着温鸾过得肆意又张扬,心底越觉得恨。 “温八娘,要是没有二伯,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低贱的丫鬟爬床生的孽……” 温鹂怒不可遏,温鸾泪眼朦胧地盯着她,只等着她把话说完,她好再大哭一场,把事情闹得再大一些。 然而,不等温鹂把话说完,珠帘被人哗啦掀开,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外直闯而入:“闭嘴!” 温鹂吓得不敢立即噤声。 温鸾闻声看向来人,对上一双饱含关切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站在门口,熟悉的单薄身影。 那是她的阿兄,温家三郎温仲宣。 “阿兄……”温鸾推开丫鬟们的搀扶,哭着扑进温仲宣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争先恐后的往外涌,一会功夫沾湿了他身前的料子。 温仲宣还穿着一身礼佛的宽袖袍服,眉眼间带了疲惫和担忧。温鸾这一扑,撞得他往后退了两步,忙伸手按在她肩头。 “八娘不怕,阿娘也回来了,你有什么委屈同我们说,没人能在温家欺负你!”他咬牙,一字一句承诺。 温鸾闻着鼻尖浓郁的檀香味,知道那是他这几日陪着阿娘礼佛沾染上的味道,眼泪流得越发厉害。 她的阿兄,眉眼端正,生得十分俊秀,年纪不大,今年打算下场秋闱。打从她记事起,就时常被阿兄抱着到处玩耍,纤细的臂膀一日比一日强健,声音渐渐低沉,她坐在阿兄臂膀上看到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高。 温鸾紧紧攥着温仲宣的衣裳,哭够了,仰起脖子去看他的脸。 温仲宣低头看,眼底沁出一丝柔软,挑挑眉,手指微曲,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八娘,这世上没人能欺负你,阿爹阿娘,还有小叔和阿兄都会护着你。” 温鸾点点头,眼角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