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青毫无诚意地应道:“好好好,那我们来说说现在的状况。” 沅清君见他当真不再嬉闹,才竖耳聆听。 靳雨青捡起一根棍棒,仔细一瞧竟是半根灰白肋骨,忙丢到一边,重新捡起一条枯枝。拉着沅清君蹲下,在地上边比划边道:“据我分析,这事是这样的……” “飞花教入门试练是在他们教派附近的一座无人荒山上,那山里头早就被人布下了禁锢阵,就等着她们进去自投罗网,然后必然试练弟子当中有一人,引燃了我的子母引路符,这人暂且不论是内奸还是外应,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们全体都被吸进了不知名秘境。” 沅清君瞬了下眼,以示在听。 “之后就是你我二人寻司南指示,来到琅玡,却见到了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阴阳山主——她必然是和此地的不知名秘境有关,你觉得呢?” “嗯。”萧奕轻声一应。 “再就是这座山林,”靳雨青将那片绿叶铺在地上,“你怀疑这一切是我所为,也和这个有关吧?” 萧奕又不答,权当默认。 靳雨青道:“无形大阵,驱活物,留死人。但凡是元婴期以上修士都可以独立施展,但这种绘咒于叶的办法却是我屠仙峰独家秘技。这种叶片一共一百零八张,遍布阵沿一周,让无形更无形,使修为低于布阵者的修士都难以察觉自己陷入阵中,只能被活活困死。至于那名金月宗弟子……” “那名弟子是初成金丹。” “什么?”靳雨青纳闷,那人紫府中明显并无金丹,否则也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吃生土啖人肉,疯疯癫癫。 萧奕接过话道:“在我结婴大典上,曾见过他,是金月剑宗的五金丹修士之一,名丛焕。” 沅清君的结婴大典,起码也有百年了吧!这都能记得住! “沅清君,”靳雨青好奇地问了一句,“你难道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能记得住吗?” 萧奕抬眼扫过他一眼,轻描淡写:“略有印象。” 靳雨青脸上一副“佩服佩服”的崇拜表情,片刻清清嗓子回归正题,怪道:“那可奇怪了,那他金丹……” “碎了。”沅清君答。 “碎了??” “有外力欲夺金丹不成,两相较抗反而打碎了金丹。余力侵扰神识,所以他才疯癫。” 靳雨青拍拍手,称赞起来:“你好厉害呀沅清君!” 萧奕看都不看他一眼,余光都充满了嫌弃之情。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杀了他,留着他问话不好嘛?” 萧奕耐心道:“他颈后被刻了反噬咒,你方才若要施术救他,反而会将那股邪力引入你的体内。况且他已不识人物,问不出什么来。” 靳雨青呀一声惊叹,顷着身子歪到沅清君跟前,那自己肩膀顶了顶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轻笑:“你是关心我吗?沅清君你这么好,救我一命,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回报你?” 萧奕眼角一抽,忽然觉得自己就不该跟他说这么多话,徒惹是非。 无欲剑光又起,他厉道:“你再说,我便将你舌|头割下一寸。” “……!”靳雨青捂住自己嘴|巴,用食指画了一个大大的叉,表示自己再也不乱说话了。然后低下头,拈起树枝,继续写画,不到一会儿就忘了自己的诺过不多言,继续说了起来。 “看洞里尸骨的腐坏程度,这些人被困在这里时间不一,最早的都有好几年,最近的也已有月余。” 萧奕点头,起身环视过尸堆,在一个角落停住了脚步。靳雨青随着探头一瞧,见了尸骨压着的青色剑袍,心下了然,这些人恐怕都是金月剑宗的,那幸余的金月弟子胡乱说过,他已将其他所有人都杀了,想来指的正是这些同门。 靳雨青忽然惊奇了一声,随即蹙眉深思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