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出于父神所下的监视口令,她探目瞧了一眼,道:“您也研读父神的经书?” 靳雨青纳闷:“你认识这几个字?” “这是月亮,这是小刀,这个……是死亡,也有鲜血的意思。”侍女伸出手指点在他写出的几个单词上,靳雨青却注意到她白嫩的小臂上自戕似的横亘着几条伤口,因这儿天气寒冷,侍女装又极轻薄,有些久久不愈都红肿发炎了。 “你的伤口……” 侍女将袖子掩下,不允许靳雨青触碰,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这是父神的恩赐,他饮了我的血,赋予我幸福。” “……”好吧,靳雨青觉得自己与这些被邪教洗脑了的姑娘们讨论这件事,是个很没意思的事儿,便拿出用药师约瑟夫教他的配方而调制出的愈伤药,道,“这是父神赐予我的神膏,你知道的,我的脚前两日撞伤了……你拿去用吧。” “真的?”侍女半信半疑地闻了闻药膏,见那瓶子确实是父神喜爱的样式。 “当然!父神有多宠爱我你没有看到吗?不过作为交换,教教我这些单词怎么样?”靳雨青骗她道。 姑娘欢喜地收下了药瓶,到了晚餐时间,果然遵守承诺,带来了一本她自己珍藏的经书,每一页都用通用语言做了备注。 靳雨青靠在窗口翻看了一遍这所谓的红教经典,发现通篇都是胡说八道,以及词句间暗藏着诋毁王庭的含义,将整个琼斯王族贬斥为违背天神而招致众怒的魔鬼契约者。其中不乏以拮屈聱牙的话语装点那些蛊惑思想的妖言,还有对鲜血“神圣作用”的刻意放大。 邪|教不愧是邪|教,他们总能从执政者不世传的隐秘中找到供自己生长壮大的邪恶养分。 他草草看了一遍,便像翻查字典一般,将密文手绢上的字符一个一个地对上号,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将那些蝌蚪字儿翻译成可以看懂的文字。 靳雨青将翻译完的全篇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慢慢地眉目皱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据薇薇安所说,她是被困在地下穹窿时,不小心凿通了一间密室时发现的这块刻满笔画的石壁。联系上哈里斯对琼斯王族的痛恨,如今看来,那个幽暗的地下穹窿不仅仅是红教的祭祀地,更有可能是哈里斯的殉难所。 因为手中的这份壁书,分明是一张饱含怨恨和仇意的遗言。若是这份遗言流传到王庭中去,极有可能掀起一场滔天骇浪。 壁书中提到了几百年前,琼斯王庭建国前,陆上各族混战时期的事情。 每个王国子民都或多或少地了解那段残暴的历史。当时有一“朗曼”氏族以绝对的武力震慑压制着其他各族,以至他们附庸者极多,也愈加嚣张跋扈,将其他各族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和奴隶。 比亚·琼斯便是出生在一个舞者家庭,还是在朗曼氏族的重压最为严酷的时期。琼斯家族被迫向他们献舞卖笑,因着族内子女皆形貌昳丽,而被朗曼强取强占,就连比亚·琼斯也险些落入虎口。这位开国伟王许是有上天保佑,竟能数次逃脱,成年后还以其卓越的领导能力煽动了大量的氏族反抗,最终一场恶战屠尽朗曼,被人拥戴着建立了现在的琼斯王朝。 当然,这是史官笔下的记载。 而在靳雨青手中的壁书中,却陈述着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故事。 道是比亚·琼斯及其长姐在被朗曼人捆走辱虐的晚上,那个朗曼武人十五岁的小儿子,以想要初尝禁|果为由从父亲手里骗走了他们。那个少年不仅没有伤害琼斯,反而以礼相待,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而在后来,也本是这个叛逆的小朗曼痛恶自己家族的所作所为,招募军队发起了开国之战,而昔日好友比亚·琼斯也是他麾下的幕僚。 战争中,他们结识了一位渴望自由的有钱人家的女儿,便是开国皇后——多莉丝,并先后爱上了这位勇敢果决的少女。也许是英雄美人惺惺相惜,比起性格略微内向的琼斯,多莉丝渐渐与小朗曼走到了一起。 但就在胜利前夕,山林中行军时,一次地震使军队陷入了慌乱。与小朗曼落难到一处的琼斯不仅没有对他施以援手,竟然用匕首挑断了他的两只脚,将他困死在一处石洞密室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