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藤条的时候太疼,似断臂之痛。 “不过是疼那一下子,早就没事了。”他摸了摸靳雨青的头,瞧他神情萎靡,好心好意地说,“多晒晒太阳好,等花期过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到时候我们……” “我们怎样?”靳雨青好奇地眨眨眼睛,阳光和周蔚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舒服,就连搁置在头顶的手掌也是那么的温暖。他想起头两年自己还是个躺在冷冻治疗仪里半死不活的残废,如今能跑能跳,还能兴风作浪地给杭锋作妖,一时竟对眼下这样的安宁眷恋不已。 周蔚用鼻尖蹭蹭他的脸,道:“我们就少走点肾,该走走心了。” 靳雨青皱起眉毛,银睫落雪一般微微地耀着,他忧心地看过去:“你腰子不行了?” 周蔚被呛得哽了嗓子,糟心地瞪着眼前一脸无辜关怀倍切的心上人,胸口被他气得呕成一团,当即把他摁倒在吊椅上狠狠地揉搓,低哑地警告他:“靳雨青,你的重点就只有我的肾?我跟你讲,你就是再来十年花期,我腰子也好得很!” “别闹……”靳雨青被搔到了痒心,弯笑着眼睛跟周蔚左右打闹周旋。 …… 恍惚,在远处花坛的另一头,被花藤架子遮挡住的阴影里,断断续续地响起说话的声音。周蔚也停下动作,视线转到那边,疑惑地保持静默。 那样轻柔沉绵的、如流水潺潺滑过般的嗓音。 “司雪衣?”靳雨青摆了个口型,周蔚会意地点点头。 “不可能……走吧……唔——?!”花架突然猛烈地一晃,似什么重物被锤到了上面,枝叶和花瓣哗啦啦地扫落了一地。 “霍斐!!”司雪衣倒退了两步,骤然拔高了音调。 被薄风吹开的花枝间,露出了司雪衣那张勃然盛怒的侧脸,颈上的项圈依旧喑哑地泛着金属光泽,唇角晕着一点血色的红。他两只拳头紧紧地攥紧,眼中激荡着、翻滚着,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双桃花就微微地皱起来,盯着对面的靳雨青两人看不到的那个人,竟然迎着日光闪烁出不明的亮点。 司雪衣……哭了? 靳雨青跳下吊椅,想过去帮他解围,却被周蔚一把从背后抱住:“别去,再看看。” 霍斐从花架那边走出来,一侧太阳穴被揍得半青不红,衣服上也勾着凌乱的花枝叶片。他就那么形象略微有点滑稽地靠近司雪衣,捧住那张含泪的凄怆的脸,小心翼翼地说:“给我个机会,就一次,不行吗?” “司雪衣!”他转身要逃,被霍斐从背后吼住,“你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心意!承认你自己对我有感觉就那么难吗!我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我之前吻你的时候你分明回应我了……” 司雪衣骤然回身拍开霍斐的手,瞪着眼睛也高声反问:“霍三少,你就这么想睡你哥睡过的人吗!还是你觉得我操起来很有意思?!” 霍斐跨到他的眼前,质问道:“这和我哥有什么关系!每次我跟你表白你都要把我哥扯出来。我知道你以前跟过我哥,但是我也知道你早就离开他了。现在我们都是空窗期,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司雪衣避开他的视线,冷冷地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霍斐说,“就因为我是他的弟弟?” “没有。” “没有你这样拒绝我?你听着司雪衣,他是他我是我,我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我只知道……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浑身挂满装饰,还给你带上这种奴隶一样刻着主人名字的耻辱项圈!” 霍斐一口气宣泄出来,语气有些激昂了,直接刺痛了司雪衣心里不敢直视的伤疤。他楞了半天,身体僵硬得似快铁板,思维涣散成一团乱麻,语无伦次地喏喏:“对,我像个奴隶一样……项圈……主人……”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雪衣……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斐被他的脸色吓坏了,口不择言地道起歉,匆慌去拉他的手。 司雪衣转过头,猛然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周蔚和靳雨青二人,一时僵立在远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