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粪一样,办事这么不讲究。” 吴桂花大笑,为这客人说话好听,还为裘大粪这外号,特意多给他送了一份豌豆凉粉,乐得这客人回头向人说了她不少好话,西掖廷的市场就此竟被她打开。 事情传开后,重华宫这还小热闹了一阵子。吴桂花听人找上门说过不少酸话,通被她用一句话堵回去:“你要羡慕我俩换哪,你也可以调到重华宫,我把这屋腾给你,家什也都留给你,怎么样?”对方立即像生吞了鸡蛋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她能做这生意是仗着一整个宫都只有她一个人住,还没人来管。但这是为什么?因为她住在鬼屋里啊!你们谁要不服气,尽可以都住进来呢! 再说不是她小看那些说酸话的人,就算他们真把她赶出去,他们也没本事接自己的生意。手艺是一条,再一个,再遇到裘监工那样的人,他们有能耐逼人吐钱吗?别看她那天事情做得粗糙,可从四更出发开始,之后的行动吴桂花都是在有所准备下算了又算,万一不慎让侍卫拿住,或者惊动了西掖廷的大管事,他们这几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这里再偏远都是皇宫,不是自己村头的菜园子!这也是吴桂花愿给那几个太监重酬的原因,不许以重利,谁肯为你甘冒奇险? 她忽然发现,住在这里纵然有诸多不便,但好处同样也不少,至少她一个人轻松就能守住地盘,还不怕人来扰她清净。 或者老天爷就是看她这段时间过得太顺利了,要给她找点事做。七月十四,中元节的前一天晚上,因为后面又接到了两个全是祭水饭的单,吴桂花吃罢饭,在院子里弄她院子的烤架,准备在架子上加几块石板,把它砌成个简单的烤箱,好明天烤些好看的面点出来。 春蚕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她站门口说:“桂花妹子,对不住这个时候来找你,可我实在没办法了。你……你能不能收留我一阵子?” 吴桂花看她怀里抱着个小包袱,额发耷下一半贴在额头上,一身衣裳又是汗又是土,皱巴巴不成个形状,竟是个逃难的样子。她走这么远来投奔只见过几面的自己,定是遇上了不小的难事。 要是不是这院子的秘密太多,吴桂花早把她拉进了屋,好生问问是怎么回事,可她现在只能堵门口,为难地说:“春蚕姐,你可想好了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住在这不怕出事吗?” 春蚕脸色一白,忽然咬了咬牙,差点给吴桂花跪下:“可我也是没办法了,桂花妹子,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没活路了呀!” 吴桂花吓了一跳,连忙搀住不让她跪,连声说:“春蚕姐,你有什么苦处好好说,可别动不动下跪,这不是折我寿吗?” 一入手觉得胳膊的角度不对,她大吃一惊:“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折了?” 这一问,春蚕的眼泪扑扑落了下来,却不说话。吴桂花立刻懂了,大怒道:“是姓裘的打的?!” 春蚕别过脸,将头轻轻一点,不等说话,吴桂花已架着她往外走:“走,跟我先去看大夫!” 春蚕惊愕之下被她架出老远:“我们这些人哪来的大夫让我们看?”后妃皇帝还有御医可看,像他们这样当下人的,又天高皇帝远,生了病只能硬挨过去,哪有福气看大夫? 吴桂花想想她反正很快就会知道,索性先给她打个预防针:“不是正经大夫。那人是兽苑的一个老掌案,说是以前在御医院给御医跑过腿,兽苑里那些老虎狮子什么的断了腿都是他给看的。春蚕姐,你的手耽搁不得,我又不认识别人,只能带你到他那看看。” 春蚕怔怔听着,突而惨笑一声:“我果然没找错妹子,妹子你尽管带我去,我知道好歹,便是治坏了,也是我命该如此,不会怪你的。” 吴桂花听不得丧气话,说她:“哪里至于这样?虎腿人腿都是腿,我瞧他治畜生都能治好,给你正正骨会有什么事?你若是怕,我不叫他给你开汤药便是。你也别太丧气,不就是遇到个贱人吗?过不下去就跟他散伙,还怕他咋地?你又不要他养活。要是他敢缠着你不放,你就跟我一样,去他们掌司那告他霸占你。往大了说,你也是皇帝的女人,看他怕不怕!” 春蚕一僵,垂泪道:“妹子,我那天真该多听你一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