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着嫁妆一箱子一箱子地被抬了出去,太夫人心急如焚,同时也心痛,感觉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似的。 她实在是慌了,挡在了大门口,试图用身体拦着,不让那些人把嫁妆抬走。 先前沈氏带着楚云沐回娘家时,太夫人也没有太慌,觉得沈氏是想冷静一下,从前她也不是没回娘家小住过。 但是,现在穆国公府把沈氏的嫁妆全都搬走,这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意味着沈氏是铁了心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京城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今天只要沈氏的嫁妆一搬走,明天这件事就会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届时穆国公府就更不可能回心转意了,谁人不知穆国公一向是一言九鼎,不可能朝令夕改。 太夫人越想越慌,从后颈到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浸湿了中衣,让她觉得浑身发寒。 本来,次子被人打瘫的事已经让太夫人焦头烂额了,昨晚彻夜未眠,她现在是既疲惫,又慌乱,还头疼得厉害。 府外,看热闹的人围得越来越多;府里,二房、三房等其他几房也闻讯而来,不近不远地静观其变。 对于其他几房来说,左右沈氏搬走的是她的嫁妆,她是否和楚令霄和离,也不关他们的事,因此也没人上前劝。 现在除了受伤的楚令宇外,府里的男丁都不在,太夫人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咬了咬牙,吩咐下人们道:“快,快去请族长还有族老们来劝劝,再叫大老爷回来。” 太夫人告诉自己,只要楚令霄肯对着穆国公夫人认个错,事情肯定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就站在穆国公夫人的楚千尘沉默地对着江沅使了个手势。 江沅立刻意会,身手敏捷地快步上前,道:“太夫人,您气色不太好,奴婢扶您坐下吧。” 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不想让江沅靠近,可是江沅出手如电,往大丫鬟的胳膊上一拽一拖,就轻而易举地把人给扯开了。 接着,江沅就接替了那个空位,“轻轻巧巧”地扶住了太夫人,她的袖子往太夫人鼻下轻轻一拂,太夫人只觉得闻到了一股古怪的香味,跟着就四肢无力,仿佛骨头被人抽走似的。 太夫人想张嘴,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人“扶”着坐下了,虚软地靠在了椅背上。 “……”太夫人近乎恶狠狠地瞪着楚千尘,这一刻,全都迁怒到了楚千尘身上。 是她,都是她! 她就是从前世来找楚家讨债的,非要搅得楚家家宅不宁。 太夫人想骂,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脖颈气得浮现一根根青筋。 没了太夫人这只“拦路虎”,穆国公府的下人们搬起嫁妆就更顺利了,继续一箱箱地往大门外搬。 与此同时,楚家的下人们想出门去找族长、族老们,可是楚千尘带来的王府侍卫早就看住了侯府的几扇门,不许任何人进出,把侯府围得跟铁桶似的。 楚千尘既不怕楚家的族长,也不怕楚令霄,她就是懒得应付他们而已,可想而知,如果这些人闻讯而来,肯定又要劝,又要拦,大道理、规矩礼数什么的的没完没了,平白耽误他们的时间。 还是现在这样好,多清静! 楚千尘悠闲极了,笑眯眯地招呼着穆国公夫人也坐下,琥珀奉上了提前备好的点心,从朱轮车里拿了茶水,仿佛他们是来看戏似的。 楚千尘也不管其他人,反正只要别挡道,她完全不在意他们看。 旁边围观的楚家人多是各房的下人,有的人看了一会儿,就往自家主子的院子跑,人来人往的。 几丈外的一棵梧桐树下,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站在纷乱的人群中,默默地看着他们搬嫁妆,周围也有不少人时不时地在看她,无声地窃窃私语。 大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姨娘,奴婢瞧着太夫人似乎……” 姜姨娘一个清淡的眼神轻飘飘地瞟过去,大丫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姜姨娘抚了抚衣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