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任穹弋错在先,然他先后两次豁出命来,对上他原本一点也不愿对上的连冥。 如今再去追想谁对谁错,谁欠谁更多,都似乎没有意义了。 他与任穹弋,早已牵扯在一起。 这里当真是苗疆,从屋内出来便能看见村寨的全貌,木屋为防止淹水被地基架在半空,来来往往的人都着绣有五毒纹饰的衣服,一边朝阿尤打招呼,一边冲柳晓晓投来好奇的目光。 柳晓晓听不懂苗语,下意识就对能说中原话的阿尤更亲近了些。 阿尤在寨里的地位似乎不一般,加之好像什么节日将近,平日里其他人都很忙,她比那些人还要忙些。 柳晓晓说他要帮忙照顾任穹弋,她也不客气,当下就把给任穹弋熬药打水擦身的工作扔给了他。 带着任穹弋和他一路逃回来的护卫断了左手,被阿尤缠得像个木乃伊。 柳随风在千信阁发过安全带回柳晓晓的任务,那高额的赏金,千信阁每人都见过少年的画像,在千信阁人眼里柳晓晓就跟行走的金子没两样。 然而他们阁主现在居然跟活的金子扯上了关系,在知道人活着的时候还忍不住哭了,还敢在连冥眼皮子底下抢人 倒不是想议论顶头上司的感情生活,只是光想想以后千信阁又要应付罗刹教又要应付柳随风,就忍不住为自己点了根蜡。 听见阿尤要使唤人,护卫哪儿敢放着这细皮嫩肉兼自家上司心上人的小公子真去挑水,不然等任穹弋醒了,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打成个水桶。 不用麻烦你了,你还受着伤呢。柳晓晓摇摇头拒绝了护卫大哥,提着木桶走远了。 阿尤毫不客气地拍上护卫大哥木乃伊似的左臂,你跟着掺和什么,是他自己答应我的,再说我要的狼皮你还没猎来呢! 护卫苦着脸,对于一个一流高手来说,断了一条手臂的严重性和柳晓晓想得并不同,不过就算柳晓晓知道,恐怕也会谢绝护卫的好意。 娇气归娇气,但现如今柳晓晓并非放不下身段的人。有条件就享受,该付出时他也不会含糊。 南方天气比北方要暖些,只是如今快要入秋,溪水还是有些寒凉。 柳晓晓却也没喊过累,这几天挑水、烧水、煮药、擦身、拾柴,事事都尽心尽力,白嫩的手上都多了不少小口子。 阿尤看在眼里,她本就是个直性子的姑娘,因此对这约摸是生在中原富贵家的小公子倒当真另眼相看,态度好了不少。 前几天任穹弋脸上因为噬心蛊凸.起的网状血管这几天消下去了不少,阿尤说这是体内的蛊虫因为没有内力催动,快要安分的征兆。 过几天穹哥儿大概就醒了,你就不用这么担心了。阿尤牵着少年的手走出任穹弋躺着的屋子,皱眉盯着手心里那手。 白生生的骨节好看的手上多了不少树枝毛刺挂出来的细小伤口,生生破坏了那只手的美感。 我拿药给你擦擦,劈柴烧火这些事你让阿七做就好了。 阿七是那名千信阁的护卫,名字里带个七字,苗疆这边叫人喜欢用阿来称呼。 不碍事,他不是要帮你准备祭典吗?不用麻烦他。 柳晓晓笑着摇摇头,赶在阿尤反驳之前说:火上煎的药该好了,我去看看。 见少年跑了,阿尤跺跺脚回自己屋里拿药膏,一会儿她一定要堵着人把药上了。 这厢阿七还在田里捉□□,忽然余光瞥见天空盘旋着一只鸽子。这是千信阁用来联络的信鸽,这鸽子前些天和他们一起回了苗疆,每天都蹲在任穹弋屋里。 此刻见到这鸽子,阿七也晓得是任穹弋醒了,也不管□□了,用轻功飞回寨子。 主子!阿七推门恭恭敬敬半跪行礼。 任穹弋半靠在床头,闭着眼,眉头紧皱,想必伤势还未痊愈。 罗刹教那疯子找我们麻烦了么。他问道。 阿七心说找没找麻烦您不是知道嘛!然而还是规规矩矩答了。 听完后任穹弋淡淡嗯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察觉到阿七还没走,任穹弋偏头地盯着他。 怎么?想在我这儿住下不成? 阿七立马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见任穹弋有发作的迹象,他小心翼翼试探道:您不问问柳公子如何了? 刚问出口阿七就后悔了,也许老大是想自己亲自去看人呢,哪儿用他多嘴。 恰好此时柳晓晓端着药碗站在屋下被阿尤拦住,两人都听见了屋内的谈话声,还没等柳晓晓高兴起来任穹弋醒了,就听见屋内男人疑惑道。 柳公子?语气内是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