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他想讨好秦昭已是不易,如今这大将军登了船,秦昭还不要乖得像鹌鹑一样,他再想投其所好更是难上加难。 此次出门定是没看黄历,本想着向上攀爬,一步都还没爬起来呢,就摔了个大跟头! 周元巳没想到还有更大的跟头等着他,因为贺匀的视线在他们几个的脸上过了一遭,问道:你们几个又是什么人? 即便再不愿,也得自报家门。 面对贺匀的询问,王方周三个人老老实实就把自己的身份给交代了。 得,不仅得罪了太师之子,这下还得罪到了大将军头上去! 周元巳抓心挠肺,简直想撂挑子不干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发了! 任谁也没想到,游船航至司斯萨海峡,竟载了这么尊大佛。四个月的挂头局生生折了一半,回程的两个月时间还不得无聊死? 秦昭又是磨又是求地把贺匀拉回了二楼卧房,那个叫呈呈的孩子不愿意跟贺匀一起,撒娇耍赖地非要留在一楼东瞧瞧西望望,贺匀只好吩咐身边三个人高马大的随从看好他。 船舱中的人心都拎在嗓子眼,这回一个比一个有眼力见。 想着怎么能叫血刺哗啦的挂头们吓着孩子,于是赶忙请那呈呈到一边去,手忙脚乱地把斗狗场里剩余的挂头们往外牵,想把他们藏回仓库里。 好在呈呈并没有在意那边的情况,而是对着左边不远处的一张长桌看了看。 那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药盅。 呈呈起了些好奇心,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寇翊和裴郁离双双入舱时,当然感受到了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远处的天鲲帮众正在帮忙押送挂头,一时也没赶得上来汇报情况。 寇翊扶着裴郁离往里去,一眼便见到有个孩童扒在他花了两个时辰煎好的汤药边盯着看。 药盅放在那桌上太久,寇翊断是不放心再让裴郁离服用,只是耗费了两个时辰的精力,有些可惜而已。 他还在考虑稍后拿药材回屋里去重煎,就看见那孩子伸手打开了药盅的盖子,凑上去闻了闻,然后啪的一声,将那药盅打翻在了地上。 少爷小心! 那孩子身边的三个随从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眼疾手快地把他扯了过去,关切道:没烫着吧? 那孩子一脸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笑着答:不烫的,早凉了。 ...... 这场面实在是像极了刁蛮的小少爷仗着权势胡作非为,寇翊虽然原本也没打算要那汤药,可自己扔和被旁人有意打碎又怎么会是一样的? 那毕竟是两个时辰的心血,是要不间断地添水煽火才熬出来的。 裴郁离愣了愣,醉意褪了三分,问:那...是我的药吗? 寇翊扶着他继续走,心里不得劲,表情都沉了沉,答道:不喝那个,我一会儿重新煎。 可今日的药都喝过了呀。 是明天的,寇翊说,前一夜须得煎好,否则明日早饭后的那顿来不及。 裴郁离听出来了些意思,把要问的话憋了回去。 他知道煎药耗时很长,长到必须前一夜就先煎一次,而这么多天,寇翊都是亲力亲为的。 寇翊与他置气,可还是喂饭喂药、亲自煎药,每日休息的时间很少。寇翊对他...好得不能再好了。 裴郁离这时候再看那打翻在地的药,滋味可就不同了。 心疼,实在是心疼! 那孩子倒是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样子,拍了拍小手,竟然先冲他们二人看了过来。 裴郁离不甘示弱外加极其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药盅是你的吗?那孩子昂首挺胸,双手叉在腰上,大言不惭地问道。 是我的!裴郁离往前迈了一步。 他本来就满身是伤,又喝多了酒晕头转向,身体一直是软绵绵的,说话也一直有气无力。 这会儿对着个混小子倒是来了劲... 寇翊感觉手上一空,裴郁离已经站到前面去了。 寇翊愣了愣,又是觉得荒唐又是好笑,想告诉裴郁离那汤药其实本就是要扔掉的,但又忍了忍,没说出口。 那小孩身边的随从训练有素,两个立刻挡在中间,一个站出来赔礼道:这位公子莫怪,我家少爷实在是无心之失,您要什么赔偿,尽管开口。 那孩子扒开两个随从的腿钻了出来,中气十足道:谁说我是无心之失的?我故意哒! ...... 说话的随从舌头打了个磕绊,又捧手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位... 童言无忌?裴郁离吹了口气,把自己额间的鬓发吹得飞了飞,不爽道,那我醉鬼说话也无忌,叫这小子给我煎药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