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不喜触碰,无处下手。 只好慌里慌张地为他打伞遮雨。 几缕发丝贴在徐夙的眉前,他手指轻挑,拨开了。 动作仍然有条有理,却有些无力。 他没有理老管家说的话,只淡淡问道:“陛下遣人来说何事?” 他虽然声音有些哑,面上看起来倒还是那副天大的事都不会让他动摇的样子。 老管家看着自家主子这模样,愈发焦急,只想催他快进屋更衣沐浴。 直到听见徐夙的问话,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件事也不能耽搁。 老管家眉头皱得更紧:“宫里来人说,元琼公主出走了。” 徐夙抚过外衣上那抹不平的褶皱。 然后一个没注意,踩进了院中的小水塘里。 风雨飘摇,他未来得及抽出脚,便在下一刻直直地向后倒去。 面色如死人一般苍白。 那从不需要任何人救赎的邪魔,铁锈的心竟发出咯噔一声。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平生第一次后悔了。 第26章 .?前传? 她讨厌自己了,还用别人提醒吗?…… 自甄夫人勾结敌国被问斩,元琼小公主出走宫城,赵国王宫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再后来不久,程家告老还乡,兵权收归,但原本无异议的老臣们却纷纷跳了脚。 这些人嘴上说的都是“公子子逸年纪尚小,恐不堪重任”,实际上却是顾忌赵子季和赵子逸都是甄夫人之子。 赵子季本就手握兵权,若再让赵子逸拿下程若海的兵符,岂不是让这两人得了赵国的大半兵权。 若是这两人有心为母报仇,这离造反还远吗! 而这些老臣中,与程若海素来政见不合的杨旭反对的声音最大,甚至不惜在殿中死谏。 也不知道赵王是不是太想丢掉这烫手山芋,竟在隔天就把这剩下的一半兵权交到了这个死谏的文臣手上。 虽也有臣子认为这也过于荒唐,但是君王已然让步,近两年又是休养生息无战无乱之时,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这么多兵力,最后这件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 赵贤文王二十三年,十二月。 赵国宫城,汝渠殿。 初冬方至,仍有细碎的暖阳落下。 赵元琛从屋内走出,似是心情不错。 汝渠殿的院内多了个炉子,那炉简陋,可看着倒不觉得突兀,反而显得颇为脱俗。 那是赵元琛用石头堆的,就放在小石桌的边上,专门用来温酒用。 徐夙正站在那凭空多出来的炉边,眉尾微挑。 元琛走到炉旁的寒梅树下,梅花还未全开,却已淡淡飘香。 他背对着徐夙,嘴角带着莫测的笑意:“今年也快过完了,说来距元琼离开王宫也已经两年了。小丫头一开始还知道寄信来报个平安,后来直接连个音讯都没了。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徐夙看了一眼炉上的酒,刚想伸手,却在听见元琛说的话时动作僵了一下。 随后他淡淡岔开:“殿下可真是有情致,在殿里搭炉子温酒的太子,臣还是第一次见。” 元琛转过头来,抢走了徐夙手里的酒器,随手放在了石桌上。 “你别和我阴阳怪气地说这些假规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年派了多少暗探去寻元琼,你明明就也喜欢元琼对不对?” 徐夙喉结微动:“殿下慎言。” 平淡如白水的四个字,却因为几不可察的停顿而多了丝异样。 元琛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徐夙,我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真心实意的人最厌恶什么,你日日算计人心,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徐夙压了那炉子的火,连头都没抬。 元琛却不放过他:“元琼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样子,虚情假意。” 许是那炉火先前烧得太旺,一靠近就满是热气,竟闹得徐夙心中燥了起来。 他后退两步,离那炉子远了点,也离元琛远了点。 这位太子殿下真是一等一的缠人。 说出来的话,越听越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