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琼结结巴巴好一阵,也没给出个答案。 但在俪姬眼里,这就是答案了。 “你知道徐正卿几岁吗?”她直白地问道。 元琼沉默了一下,才答道:“二十七。” 俪姬声音提高了些:“你还知道?他大你整整十岁,你喜欢他,要满朝文武怎么想?” 元琼不以为意,小声道:“十岁而已……再说了,别人怎么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俪姬叹了口气:“就算你能置所有外人的目光于不顾,可你想过你们两个的以后吗?母后今日不与你说你父皇能不能容下他,就只问你,人能活的时间是不是就那么点,大你十岁,无异于比你少活十年。等他死了,就只留你一个人了。” 隔着薄薄的一道门,这带着质疑和不应允的话语传入屋外人的耳中。 徐夙周身的冷漠气息持久而旷远,他望着远处那颗琼花树,没能想到任何能反驳王后那番话的只言片语。 何况,远不止少活十年。 他回首,看向屋内看不到的人。 至今他都在想,追回她和不追回她,到底哪个能让她更开心点。 呵,可她就不该遇上自己。 瑞瑞。 她的这点儿祥瑞,都让自己给糟蹋了。 - 大夫很快被请了上来。 这大夫姓曼,做事也慢吞吞的,也不急着给赵王诊治,先来了元琼这边。 一番问诊下来,确实没什么大事,只说注意保暖好好休息便可。 等到元琼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曼大夫才往赵王所宿的屋中走去。 门被关上,屋内只留下赵王和这大夫两个人。 那大夫放下药箱,忽地往地上一跪:“吴越参见陛下。” 赵王并不惊讶:“起来吧。” 吴越谢过后,他问道:“山下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吴越:“回陛下,人手都在山下候着,只等您下令。” 赵王沉沉地“嗯”了一声。 “但是陛下,”吴越犹豫着不知当说不当说,最后一咬牙,“您真的要对徐正卿下手吗?其实您直接罢了他的官……” 话未说完,那位仁德的君王突然厉色望向他,眼中有无人可违逆的火起。 吴越眉心一跳,立刻住了口。 赵王挥了袖子,从座上站了起来:“罢他的官?徐夙这种心思深沉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若是不能一举铲除,便是后患无穷!你觉得……!” 他越说越激动,喉咙间一阵痒,似有什么从胸腔翻涌而上。 “咳……!” 一大口鲜血喷出,赵王捂着胸口退了一步。 吴越大惊:“陛下!” 他即刻上去扶住赵王,匆忙递上帕子。 刺眼的红色染上木头地板。 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赵王一把甩开了吴越的手,含着血重重地咬着每一个字:“寡人的东西,永远是寡人的东西!只要寡人还没死,谁都别想来抢,甄莲的那两个孩子不行,太子不行,他徐夙更不行!” - 天刚破晓,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之中。 醒着的,只有元琼。 淡青色的天空渐渐亮起,她靠坐在床头,心里却是黯淡的。 这一夜,她看着窗外满天星斗,久久没能合眼。 她知道父皇忌惮徐夙,却没想过连母后都不支持她。 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个人赠她欢喜和忧愁,教会她不得已和舍不得。 就连最讨厌他的那两年,她都是悄悄惦记着他的。 自己早就没力气再把这喜欢分给别的人了。 再说了,什么少活十年。 呸呸呸!他们就不能一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