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夙略一思索方才小不点说的话,哼笑了一声:“还可以,不讨厌。” 元琼有点意外,算是句好话了。 想想如果把他们的第一次相识算成他带她进宫那日,他可没少数落自己。 她捂嘴笑了笑:“那你怎么把人家赶去干活去了。” 徐夙用没沾血的手牵起她:“进来,我与你说今晚的事。” 后来,徐夙就在巧巧去打水的空档告诉了她一切。 攻打迷谷关只是一个幌子,秦国把精兵都暗中调去了晋国都城,直取晋王头颅。 晋国将士都被调去了迷谷关,宫中留下的那点人根本掀不起风浪,又没有援军,晋国城破不过一瞬间的事。 再接下来,徐夙又告诉她,他带着晋王的头颅去找父皇的事。 他说得简单,只说他如何给父皇做选择题,父皇又如何理所当然地选了后者。 元琼觉得有点可惜,既然有这个机会,怎么不提些要求,和她这父皇倒也不必客气。 说起来,原与筝不愧是秦国第一说客,让秦王攻晋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让秦王心甘情愿地舍去一块地送给赵国。 元琼有些好奇,不知道与筝是怎么说的。 -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占据她太多神思。 第二日的晚上,一条噩耗迅速席卷全宫上下。 赵王病危。 彼时元琼还在西元宫中,要向徐夙展示她又长进了许多的书法。 听见有人如此禀报,她的毛笔从手中滑落,砚台里的几滴墨汁溅在了另一只手上。 她一点都没察觉,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远远地就能看见所有重臣已候在平成殿外,王后站在最前面。 元琼一路疾走过去,却在离平成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徐夙侧目看她踟蹰不前,默默停于她身边,取出块干净帕子替她擦手。 到底是宠了她十几年的父亲。 元琼心情很复杂,她的手软软地耷拉着:“父皇突然病危,该不会是因为我们……” 徐夙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道:“不是被公主气的,也不是被臣吓的。” 他说得很笃定,元琼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太子之前给陛下送过药,便借机找医官去瞧了瞧,那医官告诉太子,陛下脏器皆已衰竭,已没有几日可活了,”徐夙放下她的手,话中辨不明情绪,“所以,就只是很正常的生老病死。” 元琼心里沉重的愧疚被他的话打散,剩下的只有不知道算不算浓的悲伤。 片刻后,她又抬头想再去抓徐夙的眼神,但他已经侧过身去。 忽然觉得方才他说那句话的语气怪怪的。 就像在感叹——正常的生老病死,多好。 徐夙直视前方通明的大殿,却也知道她在看他:“怎么了?” 元琼一愣,没说出心里话。 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选了哥哥,不选二哥或者三哥呢?” 徐夙好像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他敷衍地说道:“因为他是太子。” 元琼已经看穿了徐夙说话半真半假时的模样,每当他如此的时候声音都会刻意柔和一些,引人下意识地想相信。 就像刚刚那句。 她显然是不信,压低声音凑近他:“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扶任何一个人做太子吧。” 徐夙蹙眉:“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臣可以说,但公主不能说。” 她眨眨眼:“嗯?” 他只回了四个字:“不知轻重。” 元琼左右望了望,又探头往平成殿的方向看。 果然有很多道目光都若有似无地往他们俩身上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