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琛快到寝殿时,子奇正远远的在外面候着。 他看见元琛,急忙打着伞迎了上去:“陛下,您怎么淋成这样?您这是去哪儿了,也不让人跟着。” 面对子奇碎碎念似的关心,元琛显得不太在意,说道:“子奇,先王薨逝前说你忠心耿耿,要把你留在寡人的身边。” 子奇亦步亦趋地跟着,笑道:“奴才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元琛点点头:“明日继任大典,你就不用跟着了。” 子奇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明白方才还在褒奖他的人怎么突然就要赶他。 但他又很快变回八面玲珑的样子:“陛下,继任大典事务繁忙,阿六不熟悉那些事,还是让奴才来吧。” “子奇,阿六是寡人的人。”元琛突然停住。 子奇也停了下来,涌上一种不详的预感。 元琛的表情漠然得不像话,语调渐渐升高:“可你是谁的人?是寡人的、先王的、还是赵子季的?” 子奇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 西元宫中。 沐浴过后,徐夙走进屋里。 已是空无一人,小公主大概已经走了。 身上还在发烫,他蹙眉往床边走,打算直接躺下。 这时候还不能倒下,后面还有事没有安排好。 直到往里走近才发现,小公主没走,就坐在他床边。 她拍了拍床,生硬地命令道:“坐下。” 徐夙视线下移,落在她手里的药膏,依言走了过去。 元琼板着脸,也不说话,就只是用手指沾了药,抹在他唇角的伤上。 其实徐夙不喜欢这种粘腻的感觉,但他也没躲。 他看出来她生气了。 她的手从唇角移到他的颧骨。 徐夙垂眸看向她白皙的小脸:“瑞瑞生得那么娇贵,力气怎么这么重。” 元琼眼皮向上瞥他一眼:“受着。” 而后指尖沾了一块,继续不轻不重地替他上药。 脸上都上完后,她例行公事般地问道:“身上呢?身上有伤吗?” “有的话瑞瑞也要替臣上药吗?” 徐夙似是没什么力气,说话声低低的。再加上他沐浴完出来没穿外衣,此时薄薄的一层里衣披在身上,说这话时莫名其妙就染上了不明的意味。 但元琼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就真的伸出手去扒他的衣服。 小手触到他胸前,徐夙气息微动,握住她作乱的手。 元琼挣了两下:“你让我看看。” 徐夙牵着她轻轻一扯,把她拉近了点,在她耳边沉沉说道:“身上没伤,别生气了。” 元琼绷着的脸这才松了些。 可是只要一想起今日徐夙掏匕首,她就还是火大。 真的要好好和这个人说清楚,下次再这样她是真的会很严肃地骂他的。 骂死他。 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徐夙便拉着她的手绕在他的腰上,然后抱着她倒了下去。 元琼惊叫一声,转眼间檀木气息环绕,被他严严实实地锁在了床上、怀里。 她眼皮一跳,以为他烧得严重晕了过去。 刚想动,徐夙摁住了她,吐字不清地说道:“瑞瑞,臣累了,让臣歇会儿。” 听着耳边沉重的呼吸,元琼指尖微动。 半晌,她放下那要探他额头的手,躺好不动了。 …… 等到徐夙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漆黑一片。 他勾起指节点了点眉心,竟然难得好眠。 身边的小人闭着眼睡着了,只是姿势有点僵。 还是被他拉下时平躺的姿势,连袖口的褶皱都纹丝未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