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慢慢打开防盗门,把李遇放下来,却发现他直接躺在了地上。楼梯那么窄,该不会刚才撞到头了?黎昕慌了一下,又关上门,把他抱回阁楼放在床上。 “李遇,你怎么样?” 黎昕轻轻摇了摇他。 “棒棒糖?” 还是没有动静。 黎昕面如土色地用手指摸上他颈部动脉,还好,还在搏动。又去探他的鼻息,竟然……没气了?黎昕急忙一手捏住他的小鼻子,一手托住他的下颌,深吸一口气,把嘴堵上去。下一秒,一个灵活的小舌头就伸了过来! 黎昕脑袋里“呜哇呜哇”地拉响警笛,想抬起头,可脖子被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箍着。 理智急速下降,肾上腺素飙升。黎昕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随后把李遇按在床上剥个溜光,大快朵颐起来。 要替林之叶值日了,黎昕靠在床头想,同时感觉李遇毛绒绒的脑袋在自己怀里钻来钻去。 “装死倒是挺像的。” “我不是说过吗,我能憋气2分钟呢,再加上演技……” “快回去吧,早点睡。” “就抱10分钟。” “……好吧。” 黎昕想起林之叶说的“报销打车费”,想给李遇发红包,又觉得有点像嫖资……还是算了吧。 “黎老师,我们这算复合了吗?”李遇信心满满地问。 如果说这还是“分手炮”,他一定会挠人吧?但黎昕还是说:“不算。” “好吧,我不介意和你做炮友。” “……也不是炮友。” “那是什么?” “普通朋友。” “……你会像刚才那样,捂着普通朋友的嘴,然后狂干人家吗?” “我拒绝回答。” 李遇闷闷地“哦”了一声,用手指在黎昕的胸肌上画圈圈,“你好残忍。” 沉默片刻,黎昕轻轻说:“你知道什么最残忍吗?就是全家人都恨我,包括我自己。” “那是你自己以为……”李遇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感觉说话的声音直接透过骨骼传了出来,带着一种奇妙的混音效果。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我爸妈恨我更多一些。毕竟他们见不到那三个人渣,却能天天见到我这个骄傲自负又没照顾好妹妹的哥哥。” 黎昕轻声轻语地说着,像在给李遇讲睡前故事。 “从我记事起,他们就说,要护着妹妹,让着妹妹。小学的时候,小晴个子比我高,不过我还是得护着她,听说哪个男生揪她辫子了,我一定会去替她出气……” “开饭店很忙的,我爸妈从早忙到晚,每次见到我的口头禅都是:照顾好你妹妹啊。” “每次她生理期肚子疼,还是我为她煮红糖姜水……还有女生的那些小情绪,小心思,剪了头发就不敢进班,起了颗痘痘就伤春悲秋……我全都懂。” “我妹妹的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你爸爸聪明又狠绝,所以我一瞬间就放弃你了。我不敢冒这个风险,我不想让家人恨我。” 黎昕嘟囔着,睡着了。李遇默默爬起来,帮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台灯旁的长方形轮廓,突然想到,自己送给黎昕的东西,似乎只有这张明信片好好的留了下来。 回到孟省那,刚进门就听见那地滚雷似的鼾声。打开卧室的夜灯,李遇看见林之叶在噪音中趴在枕头上稳稳地睡着,离床边很近,几乎快掉下去了。绕过去一看,发现他的胳膊垂到床下,手搭在孟省的手上,似乎这样才能获得赖以生存的能量。 半决赛打得很艰难,甚至可以说是狼狈,但还是赢了。好几个人都挂了彩,膝盖或是手肘撞破了,包括林之叶。2周后,将迎来决赛,对战老对手一中。 孟省在下半场上场了10分钟,还在队友的一声声“萌萌”中进了2个球。他感觉得到,林之叶和赵浩成之间出了点问题。虽然他们依然默契,但赵浩成看林之叶的眼神带着一种肾虚般的飘忽感,后者也不再一声声地呼唤“浩成”,而是直接喊大名,或者用“哎”来代替。 当天晚上,趁着李遇又去“送温暖”,憋了一周的孟省和林之叶干柴烈火噼里啪啦烧了一阵子,折腾得林之叶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比打比赛还累。 “和赵日天闹矛盾了?”孟省忍不住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