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可道,禅没的参,人生寂寞如大雪崩。” “师父,你又伤春悲秋了。” “笨南北,等哪天你有了媳妇,也会如此的。” “唉,肯定是师娘又去山下买胭脂了。” ———— “师父,你这几天总去磨菜刀做什么?” “磨锋利了,好砍人。” “啥?师父你别想不开啊,我们已经是出家人若再想不开,那些上山烧香的佛门信徒该咋办?虽说师娘和东西总爱乱花钱……” “跟东西和你师娘没关系。” “哦,这就好。那是又瞧哪位方丈不顺眼了吗?我觉得慧光方丈就挺挨揍的,可动刀子总不太好,师父咱们还是照老规矩套麻袋打闷棍吧,比较不伤和气。” “……” “啊?不是慧光方丈?” “是给姓徐的那小子磨的。” “啊?为啥,徐凤年人挺好啊。” “这兔崽子敢跟我抢闺女,不砍他砍谁?” “师父,徒儿想去念经了。” “你怕啥,就你这点本事,东西让你抢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抢走。再说了,砍了你,谁来洗衣做饭?” “……” “南北,东西天天在你耳朵边上说那小子如何如何,你没点意见?” “没啊。” “收了你这么个笨蛋徒弟,真是佛祖打瞌睡。你就不怕东西跟人跑了?到时候别找师父哭。” “嘿,肯定是师父哭得厉害些。” ———— “师父,你说我哪天万一真的成佛了烧出舍利了,东西会不会伤心啊。” “南北啊,你先去做饭,咱们吃饱了再想这个问题,好不好?” “哦。” ———— “师父,为何你与师娘吵架,每次都是你先认错?” “有些事对了,另外一些事情都错了也没有关系。明白了没?” “不太明白。” “比如你喜欢东西这件事是对的,所以……” “师父你别说了,我都懂了。” “嗯?这会儿你悟性怎的比师父还厉害了?” “嘿,这就是徒儿修的禅嘛。” ———— “南北,下山以后就没见到比东西更好看的姑娘?记住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没有!” “不错。” “师父,你提起酒葫芦做啥?” “如果你回答说有,就知道为啥了。” ———— “师父,除了东西和师娘,你还怕谁吗?” “咱们寺里活了一百五十多岁的主持,师父就怕,怕他不给铜钱。” “寺外呢?” “没了吧?” “师父,出家人不打诳语!” “容师父好好想想,哦,还真有一个,当年跟你师娘抢过你师父,吵架吵得半斤八两,幸好师父拳头比他硬一些,想必全天下,那老流氓也就咱们寺里不敢来了。” “老流氓?等等,啥叫跟师娘抢过师父?!”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 襄樊城都知道青州最狐媚的女子就住在相国巷里,她分明是沦落红尘的妓女,却没有谁敢将她视作勾栏女子,她叫李白狮,本名李小茹,先世是东越三流官宦家族,谈不上国破家亡,只是父辈不善经营,谢世后留下个烂摊子给年幼孩子,李白狮随乳母去广陵西泠湖畔变卖祖产为生,住在松林小楼中,娱乐山水,长成了美艳动人的少女,体态玲珑非凡,每次出行,总有众多翩翩美少年跟随,后来为了躲避广陵王麾下一位猛将的强行掳抢,辗转流落到了千里之外的青州襄樊,先是成了一位道姑,再进了相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