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处融洽,你问我答,直到一位魁梧的男子前来,他搭住郑远涯肩头,粗声问:“新认识的朋友?”郑远涯回头说:“爹,他是陈端礼的小儿子陈郁。” 陈郁看向这位高大而威武的男子,感到吃惊,郑远涯的装束已经是很奇怪了,而他父亲的装束,说是海商,更像个海盗头子,哪个纲首会在身上配长剑短刀,而且手臂上还绑着护腕。 “小孩,我和你爹以前可是老友。”郑三官居高临下,让人十分有压迫感,虽然他正咧嘴笑着。陈郁实则不怕他,他幼年在海船上见过类似的人,不过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看他。 郑三官好奇打量陈郁,仿佛他很特别,他说:“啧啧,陈端礼好歹是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生出你这么粉嫩、秀气的小孩儿。” 不只揶揄,还伸手捏了把陈郁的小脸蛋。 郑远涯皱眉,他就有一对浓密的眉毛。 郑三官瞧见儿子的皱眉,笑道:“哈哈他也不害怕,一双眼睛圆滚滚瞪着你老爹呢。” 陈郁不大开心被人摸脸,而且那还是只很粗糙的手,不过他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下礼:“郑纲首,我兄长在前面,我过去找他。” 他目光看向阁楼上陈繁的身影,兄长就在附近,让他多少有点安心。 “去吧。”听说他要走了,郑三官那口吻似乎有点可惜。 陈郁离去,脚步不急不缓。 “阿爹,你把他吓跑了。” “小孩儿长得挺别致,小子不会是看上眼了吧?哈哈哈……” 郑远涯隔空挥拳,嘟囔了句什么,立即被老爹拎住,训他毛还没长齐,连爹都敢骂,是不是欠教训? 郑三官看来是有几分醉意的,身上带着浓浓酒气,不过想来他平日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常年的航海生涯,尤其是对远航且很少靠岸的船上人员而言,他们在特殊的环境里,确实会滋生对长相俊美的同性的喜好。 陈郁乖巧待在兄长的身边,他待了老久,陈繁才发现他,对他颔首示意,但也没说什么。虽然陈繁从没说过不喜欢陈郁,但陈郁还是知道兄长确实挺嫌弃他呢。 烟花燃放了好一会,一次次把天空照亮,终于华丽谢幕,阁楼上的人们陆续离开,陈郁和为数不多的人,靠着阑干看月景,酒宴还在继续,他等老爹和兄长一起回家。 “陈郁,你是第一次参加遣舶宴吗?” 郑远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他脸上映着月光,眉眼舒展,是个五官周正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