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平时还要轻柔几分,可在朱文祯听来,却似有千斤重,压得他呼吸一窒。 朱文祯最怕的,就是弟弟这句我可以帮你。 泽臣,你不要胡来!朱沐是皇叔仅剩的独女了,你若是伤她,皇叔绝饶不了你的。 朱文祈闻言眉头轻蹙:我为何要伤她?哥哥就是这样想我的? 我如何想你不重要,你自己做过何事,自当心中清楚。 哦?我做过何事? 朱文祯还想开口再说,忽听得身后有人匆匆推门进来。 我儿! 皇后林赫舒赶过来,扑在朱文祯身侧将人揽住。 朱文祈不动声色站起来,将最好的位子让给母后。 林赫舒抱着朱文祯喊了阵,方将人放开,伸出一根食指用力点着儿子脑门:你这孩子怎的这么些年都白长了,还是这样笨!你就是与你父皇服个软、认个错,又能如何,怎的就硬要去冲撞他? 我又没做错,为何要认错?朱文祯并不松口。 你还没做错?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笨?我怎的就生出你这么个傻孩子了? 朱文祯低着头极小声地嘟囔:我没错。 另一头,皇帝待太后安睡后亲自领人送朱长存出宫,十里长亭,兄弟话别。 末了,朱长存想到晚上闹得那一出,怕皇帝为难朱文祯,还是忍不住道:皇兄,今晚湘君这件事,还望兄长可以放宽些。 虽说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可到底也还是要看两个孩子自己的心意。 湘君这孩子,长在深宫,却能如此心思单纯,不掺一丝虚假,实在难得,皇兄莫要因此怪罪他,若是将那孩子的一份纯真给扼杀了,未免太可惜。 朱厚学闻言长长叹息一声,朕知道了,这件事朕自有分寸,必不会让沐儿受委屈,长存你自当放心,去了北边便不要再为这些家务事烦扰了。 朱长存再三谢了兄长,与他告别。 林赫舒拉着朱文祯又说了半晌,见天色已晚,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儿,地上凉,莫要一直跪在这了,你父皇今晚送你皇叔出宫去,需得三更天以后才能回宫,你先随我回去歇歇,我让人在这替你看着,待你父皇回宫你再回来跪着,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说罢便起身去拉朱文祯,却被朱文祯抬手挡了,母后,您回去歇息罢,我在这里等父皇回来。 你这孩子怎的这样倔!林赫舒恼道,你从小身子骨就弱,这样跪一夜怎么行,你听母后的,我们回去,出了事母后替你担着。 朱文祯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林赫舒还想上前拉他,却见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两个宫人过来,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林赫舒当即明白是自己吵到了太后休息,慌张闭了嘴,笑着朝两个宫人解释了几句遮掩过去。 朱文祈上前一步拉着林赫舒,道:母后,时候不早了,我扶您回宫休息罢,湘君哥哥不小了,他懂得自己在做什么,母后不必为他烦心。 林赫舒还有些放不下长子,可这到底是寿福宫,已然惊动了太后身边的人,她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又在朱文祯耳边小声交代一句:若是撑不住便着人去与母后说。这才由朱文祈扶着离开了。 朱厚学送走朱长存,赶回宫里时已经过了三更天,离早朝不剩多少时候了,加上心事重,他便索性直接去了御书房,在书房门前石阶上看到恭敬立着的朱文祯。 朱文祯已然脱了那一身蟒袍,冕冠拿在手上,只着一身素色里衣,散着发,立于寒夜中,身形看着很是清冷单薄。 朱厚学面色愈发沉了,看向长子的目光愤怒中夹杂着失望。 第29章 朱厚学一言不发,拾阶往御书房去。 朱文祯在皇帝经过面前时恭敬躬身行礼,轻喊一声父皇。 朱厚学将叹息吞进肚子里,并不看长子一眼,只迈步跨入门槛时低声道:进来罢。 皇帝由着几个宫人伺候着更衣,在榻上坐下了,见朱文祯依旧低着头恭敬立在一旁,便拿下颌指了身侧道:坐。 朱文祯便小心翼翼在坐塌边沿坐下了。 皇帝看着他只着里衣的单薄模样,无奈摇头,朝外吩咐:把朕那件氅衣跟手炉拿来给他。 宫人恭敬应了,将大氅和手炉递给朱文祯。 朱文祯接下衣裳和小铜炉,这才抬头看向皇帝,父皇 皇帝抬手打断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朱文祯点头,父皇,孩儿想清楚了,孩儿不接受指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