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穿过耳膜,压迫着神经。 谖竹凝视着躺身边的夏欢,他的鼻梁细挺,轮廓硬朗而深刻,野性十足的狭长双眼,偏偏睫毛却生得纤长浓密,攻击性弱下几分,反倒添了一抹天真和温柔,如同还没长大的幼狮。 突然,他的眉头微微一折动,睫毛颤动,似是做了噩梦,顷刻,挺阔的额头布满汗珠,“赤欢……赤欢……”他嘴里不停地念道。 谖竹正要抬手帮他擦汗,却被猛地抓住手腕,他充满野性感的眼睛盯着谖竹,沉声问道:“你做什么?” 温软的眼眸凝着细碎微光,如一把碎琼,谖竹轻叹一声,道:“我看你满头汗,帮你擦擦罢了。”说完用力抽回手腕。 夏欢撑着身体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从上面掉了下来,从……” “我们?”夏欢出声打断,因为他隐约记得掉下来的只有自己。 “待人把话说完再发表自己的意见,是一种礼数。你小时候便一直这样没礼貌,直到现在也没改?”谖竹难得有些愠怒,声音冷下几度,“不是我们,难道你觉得我会陪你跳下来不成?” 夏欢哑然。 谖竹续着刚才被打断的话,继续道:“从潮湿程度来看,我们应该在地下……咳!咳咳!”正说着话,他却忽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听着谖竹越咳越厉害,夏欢忍不住关切道:“没事吧?” “无碍。”谖竹摆手示意,“咳咳!应是落地时伤到哪里了。” 夏欢“哦”一声,又觉轻描淡写,补充道:“我不通医术,也说不出什么来……” “没伤到你就好。”谖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夜明珠,黑暗里忽地跳出一盏荧绿色的光,将周围片隅之地照亮,“你且起来活动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及时发现我也好及时医治。” 夏欢站起身走两步,扩展扩展四肢,身体说不上多适意,但也不痛,“哎!我没事儿!你应该多锻炼锻炼身体,你看,这么高下来我都没事儿。”他渐渐有些得意。 “你属什么?”谖竹的声调柔和,仿佛春风吹过。 夏欢迟疑一下,小声地回答:“属,属牛。” “难怪。” “什么意思?” “牛皮,厚。” 夏欢半懂不懂,表情有点困惑。想了一会儿,眉毛一扬,豁然开朗,他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儿,“你骂老子!噫?人呢?!” 只翻个白眼的功夫,谖竹人就消失在面前。 嘀嗒——水滴声在这空旷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