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一定要死? 为什么最亲最信任的人反倒把他推向深渊? 为什么他明明说出来真相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为什么从天之骄子落得个□□玩物,又被厉鬼啃食的下场? 是他该得的吗? 他明明认命了,也选好了埋在哪儿,可还是被迫三千轮回,一次次记得那些曾经,一次次被误会,羞辱,死在爱人手里。 沈渊记起来的那天晚上,是遇见了自己永远不得善终,所以默默流泪。 放下的前提是彻彻底底的拥有,一夜之间态度大变,是他能做的最后的努力。 安之觉得耳边有人低语,纷乱嘈杂,吵得他头疼。 “闭嘴!”安之清叱一声。 顿时,整个甬道中雅雀无声,只他的回声在四壁回响。 连自己的声音也觉得吵闹,他双手抱头,紧紧捂住耳朵,可声音依然在,且越来越杂乱、聒噪,仿佛有万万人一起在耳边嘶鸣、哭泣、尖叫…… “成魔吗?”那千万道声音在耳边构成一句话。 安之拒绝,“不。” “成魔吗?”那声音依然问他。 刹那间,千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汪徊鹤常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这东西……” 季渊时红着眼,狠狠道:“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一个个当珍宝般供着,早在娘胎里他就该死掉!!” 是夜,风清月朗,何梦访声嘶力竭地驱赶:“你滚啊!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妖域漫天的飞雪中,何梦访拿剑指着他,“都是因为这个妖孽!无论如何,血债血偿——!” 噗嗤一声,那剑刺入血肉。 “唔——”仿佛真的感觉到剧痛,安之闷哼一声,抬手捂上那画面中叫何梦访刺中的位置。 “我……”下巴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心有不甘,动摇起来,“我、我……我想……” 忽地,季衣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不!”一瞬间清醒过来,安之厉声否决,“说了我不!!” “成魔吗?”那声音还是这么问他。 眼角一滴泪滑下,安之哭腔呜咽地说:“我求你,别问了……” “成魔吗!?”那声音急促了一丝。 安之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在西轩门之上,汪盼对他说的话:“他不知疼痛,终究是个无心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回来只会祸世。如此下场,不失为世间的一桩幸事。” 一时间,他难以自控。 师琉璃早听闻安之的自言自语,见他状态不对,双手搭上他的双肩,凑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