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多!子不教,父之过,方家没位男人,也该由你来好好管教管教你家女儿才是!”江寒月虽有不耐烦,但全没正眼瞧肖烛汍一眼,好像怕瞧一眼就会弄脏自己眼睛。 闻言,肖烛汍呆怔原地,面色煞白。 方汵怎忍得下旁人这般侮辱自己娘亲,她也不是温柔那挂的女生,冲口质问道:“好一个子不教,父之过,敢问江家的男人是摆设,还是没了?自己儿子的嘴都管不好吗?!” “汵汵!忘记娘亲说什么了吗?”肖烛汍立马提醒方汵。只因语气过于和婉,不太具挟制力。 “可是我忍不了……”方汵道。 “嗳!你说说我的嘴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江哲整个陷在木椅里,双眼看着方汵,眼底满是戏谑。 他知道,方汵断不敢当着肖烛汍的面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可说出来,多少会让人不大舒服。 如他所愿,顾及娘亲,方汵哑口无言。 江哲更嚣张了,“别急了就胡诌。我江家大肚,不会跟女人家计较什么。” 方汵讥笑道:“真是大肚呢——” 一旁安静看戏好久的私塾先生道:“江哲受如此重的伤都言说不与你计较,你还不乐意什么?来,跟先生说说。” 他倒是会做好人,里外不得罪。 “呀,多谢。”肖烛汍叙罢道谢之言,立马对方汵道:“汵汵还不快感谢人家不追责于你。” 方汵不情不愿,拖着语调说道,“多——谢——”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过去了。 当天方汵散学回去家中。 寻常人家,家中有一方不大的庭院,一棵方儒走后肖烛汍种的一棵梨树,十四年光阴如箭,梨树已亭亭如盖,从来素馨满院。从来爱意满院。 种花人已不在,而种树人年华依然。 方汵静立在院前,回过神,却听娘亲月下弄弦。 每当娘亲拂琴弹奏《雨打梨花深闭门》时,就是在思念父亲了。“梨”与“离”同音,虽然娘亲不说,方汵也懂,娘亲多少会有点怨他的吧。 她有歉意,从懂事起就没再忤逆过娘亲。 她静静地走过娘亲身边,没想打扰,琴弦却突然断裂,琴音戛然而止。 肖烛汍停下抚琴的手,缓缓感叹道:“适才五月,今年的素馨花开得早,竟与梨花一同绽放了。” “汵汵。”她又唤到方汵。 “啊?”方汵停下脚步。 肖烛汍道:“你坐过来。” 方汵“哦”了一声,走到肖烛汍跟前。 她刚一落座,肖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