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个穿着官袍的,只是看服饰颜色,品级不算高,只是七品的青袍而已。 二十出头,面色沉着,丝毫没多少初见天子的紧张惶恐,倒是让朱由榔惊奇。 但一开口,却是石破天惊。 “如今战乱初定,北方刚定,人口凋敝,常有人议论,未来北方官府,恐怕俱是南人主宰,不知陛下如何看待?” 这个问题就比较尖锐了,朱天麟甚至想上前呵斥,但是被朱由榔拦下 稍稍思忖后,正色敛容答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对此,朕尚且没有太多想法,但可以回复这位卿家的是,无论如何,不管南北,俱是朕之腹心,南北士子,自当同等视之。内阁已经有所备案,下一届科举,北方诸省将单设一科,尽量保持平衡。” 这话打消了许多河南本地士子心中的疑虑,纷纷口呼万岁 但那位年轻青袍官员,却只是一拱手,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继续发问 “罪臣还有一事不明” “河南地处黄河之侧,自万历以来,黄河愈加泛滥,无论是开封、徐州段中游,还是两淮下游,水患频发,再加上这十几年战乱不断,堤坝残破,两岸百姓,犹如悬于虎口之上。” “但若要治理黄河,所耗人财,何止千万?如今国家战乱方平,财政凋敝,不知朝廷如何作想?” 这个问题比之前还要尖锐 虽然黄河问题日益严重,说不得今年秋汛,又要决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没有提,就是因为二三十年都没有好好修缮了,如今重新动工,实在消耗太大,一两年之内,朝廷肯定不会有所动作的。 但朱由榔却是依旧坦然,肃然回应 “孟子有言‘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朕不敢自比上古先贤,但亦绝不会坐视治下黎庶,遭此劫难,而无动于衷!” “朕可以在此表态,治河乃朝廷施政头等大事之一,哪怕财政再困难,哪怕朕砸锅卖铁,也绝不会放任河患蔓延不管!” 这番掷地有声的回应,引得院中所有人屏气凝神的关注 而那连番提问的年轻人,闻言之后,却是肃然躬身,深深一礼 “陛下仁德!” 但朱由榔却起了兴趣 “你自称罪臣,莫非是伪清反正的官员?” 那人躬身回应道 “罪臣朱之锡,原伪清山东巡抚,愧对陛下!” 朱由榔身侧陪同的朱天麟也解释,其人原本反正,又提了图海、豪格二人的头颅,于是被留用专任。 只是待遇肯定不是巡抚了,如今只是知县而已 但朱由榔闻言,却是长叹,上千数步,扶起对方 “朕听说过你,你在山东巡抚任上,致力于修缮河道,战后,亦是因为鞑子策划毁坏黄河大堤,才决意反正。” “你不过二十出头,当初甲申之时,方才十几而已,并未入仕,何来有罪?反倒是爱民、护民之志,令人感动!” “既然你一心要投到河务之上,朕又岂能置贤臣、循吏而不顾呢?” 随即下旨,加朱之锡河南按察副使,兼巡视河道 朱之锡也不推辞,只是深深再拜。 这番乡校议政,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一众年轻士子官员,能够亲自问对天子,无不心潮澎湃,可谓君臣俱欢。 临了之际,朱由榔还发表讲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