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的空间更少,莫名使人压抑。 午后没太阳。 9月的天因是高海拔甚至还要飘下雪来,土路从山脚之下绵延向上,盘旋着, 周遭都是密密麻麻的赤红低矮的楼房, 不超过2层高。 成群喇嘛双手怀袖,沉默低头沿着小土路开始往前走, 蜿蜒道路的尽头便是天葬台,每逢周二、四那里都会举行天葬,参与生与死的轮回,念度,也是修行的重要一环。 叶辞和祁白也混在那群喇嘛中间, 随着大流往前走,他们身上披上了大红的袍服, 头戴僧帽, 脸也被涂得黝黑,甚至弄上了两团高原红,看上去和那些僧侣似乎并无什么区别。 然而叶辞的状态并不算特别好, 应该是说非常之不好。 就算脸色看上去和他们无异,但是她愈发惧寒,身上都是抖着的, 整个身子缩小了一团,靠在祁白怀里,强撑着精神往前走。 祁白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愈发的心痛,也不管旁人异样的目光,一把将她背到了背上继续往前走。 天葬台高4200米,虽说是在一小片凹下去的高地上,可是从3000米的山脚一步步走上去,稍微有点儿高原反应的都受不了。 然而,如此一来,他们的伪装算是被揭穿了,虽然也有女性僧侣,但是这是修行之地,没有人会这般明目张胆地破坏规矩。 “祁白,我还能走,放我下来吧,太惹人注意了。”叶辞搂紧他的脖颈就着他的耳边小声对他说。 祁白不管她,命案就算重要,也比不上她的健康重要,更何况别的僧侣都在专心走路,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他可不管。 叶辞看着他紧抿着的唇,看着他脸上分明不搭调的黝黑高原黑,不知怎地,莫名想笑,明明是很严肃的场合,可她就是想笑。 她时间真的不多了,都可以用小时来倒计了。 “阿辞,你会没事的,不要多想。”祁白说着往侧碰了碰她的额头,轻声说道。 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没谱的事情,未来已经是一片大雾,他们就在这片大雾里相护偎依着前进,看不见一缕光。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走上了山顶,再要走一段下坡路才到真正的天葬台。 天葬,在外界看来始终是神秘,或者是为普通人所无法接受的,藏传佛教里密宗最为神秘,迄今为止,还有不知多少秘密外界人是不知道的。 每周二、四的天葬都是金马拉县城的例行法事,金马拉县城位于西藏阿里地区,是一个并不大的藏族县城,因县城里有一座曼陀罗佛学院而闻名,沿途去天葬台的僧侣都是就读于曼陀罗佛学院,年纪有年轻的也有不小的,就眼看过去,清一色大红的僧袍。 业已到达天葬台。 天葬台的环境比想象中简陋,两边都是高地,中间有一块凹下去的低地,土地已经被浸染得红了,这块平地里放着一个很大的搅拌机,搅拌机旁边就是一顶帐篷,帐篷看上去脏兮兮的,不知道里面放着一些什么。 一同来到这里的僧侣开始坐下来打坐念经,他们人手都有一串念珠,念珠被磨得十分光滑,檀木材质是最常见的,除此之外也有牦牛骨,菩提子等,因为被把玩得久了,这些珠子的表面都形成了包浆,光可鉴人。 祁白和叶辞也顺着一面背靠着风的土墙坐了下来,暗中观察这处天葬台的动向。 这里的僧侣都十分诚心,全都人都一丝不苟地念着经,佛经都是藏文,他们听不懂。 但是一整排一整排的僧侣依次排坐,看上去已经是够壮观的了。 叶辞觉得自己的不适并没有任何缓解,4200米的海拔真不是盖的。 祁白搂紧了她,为她挡住了风雪,即使是午后,气温仍旧冷得刺骨。 念诵了大概半小时,便有一群穿着繁复藏服,脸上戴着各色不一样的面具,有红、白、黑、黄、绿等颜色,每一个面具看上去都栩栩如生,让人顿生敬畏。 叶辞之前有对这方面研究过,当时研究主要是为了以后的旅行,所以这些面具的含义,或者是说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意图她大概都知道。 他们是要表演藏戏,藏戏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宗教仪式。整个藏区都信仰藏传佛教,简要来说,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不一样的是,藏传佛教只能修到小乘的境界,而汉传佛教则是大乘无我之境。 只是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接下来要表现一些什么。 这一大帮穿着戏服的法师开始奏响器乐原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