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西山的指挥部!他让我想方设法帮你们坚持到天亮。” “什么?指挥部?还西山?……你们怎么知道敌人的指挥部在西山?…… 再说了,你们知道那儿有多少敌人吗?…… 你们人生地不熟的,走错了路怎么办?端不掉怎么办?被敌人包围了怎么办?……” 谢振国大为不解,发出一连串的质问。 “嗨!老谢,孟团长这是想围魏救赵,通过袭击敌人的指挥部来给咱们解围!…… 我要是土匪,也会把指挥部安在西山,那里居高临下,俯瞰全城…… 再说了,他们八成是干成了,要不然土匪为什么会撤退?…… 此人真是高手,满肚子的奇谋妙想!” 周政委由衷地赞叹道,语气里是满满的感慨。 “恐怕没那么容易!”谢振国担忧地说。 突然间—— 远处枪声大作,各种枪支的射击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 随之而来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城外火光闪闪,地动山摇…… 似乎有两支大军迅速地绞到一起,而且越缠越紧,越打火力越猛…… “坏了!我说没那么容易吧,他们遇上麻烦了!”谢振国瞪着一双牛眼,大声嚷嚷道。 “那怎么办?”周政委有些惊疑,他盯着谢振国喃喃地道:“要不然……咱们去增援一下吧……不能看着他们吃亏……” 谢振国想了想,涩涩地道:“不可,老周,你们听听这枪声,怕有两三千人之多,咱去了也是杯水车薪……咱的首要任务是收拢被打散的部队,关闭城门守住县城。” 周政委无奈地看了看谢振国,无可否认,老谢的做法虽然有些无情,却是当下唯一正确的选择。 …… 这一次的激战似乎来得快,去的也急。 仅仅半个小时,枪声就渐渐稀疏下来,直到完全停止。 一轮旭日喷薄而出,驱散了晨雾,映红了整个天空。 古老的东安县城,连带城外的一草一木,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个时候,从坑坑洼洼的西山脚下,走来一支奇怪的队伍,他们刚刚伏击了仓惶撤出的土匪,缴获甚多。 这支队伍一直延绵一里多地,他们穿着布衣,满脸征尘,却是神采奕奕。 这支队伍背的背,扛的扛,有的背了三四杆枪,有的扛着一箱箱弹药,还有抱着歪把子,有的抬着油绿绿的马可心重机枪…… 更有甚者,队伍的最后还扛着十几具掷弹筒和迫击炮,甚至还推了一门山炮…… 远远传来嘹亮的歌声,歌声里洋溢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冈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独立6团的战士们则呆站在城墙上,木然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浑身硝烟,满面征尘,他们很多人都裹了好几处绷带,绷带上血迹斑斑…… 他们是一场血战后的幸存者,此刻他们眼含热泪,表情激动,却是一声不出…… 没人能够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掺杂着悲伤、屈辱与羡慕…… 城墙上的冀西独立团战士则兴奋的跳脚欢呼起来: “噢!他们回来喽!” “噢!打胜仗喽,发大财喽!” “我操,连山炮都搞到了!” 于是,走在队伍后面的孟占山忙不迭地破口大骂,眼见部下欢呼雀跃,严重地刺伤了独立6团的战士,他感到无限的遗憾…… “谁他娘在喊!给老子闭嘴! 臭小子们,淡定!淡定!我操,教了一辈子都学不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