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作战室里立即像开了锅似的,一众干部和参谋七嘴八舌,热烈地叫喊起来: “哎呀,我的乖乖,七辆!” “天呐,这可是咱二纵历史上第一次步、炮、坦协同作战,意义重大啊。” “不光是二纵,恐怕连咱整个东北民主联军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我说首长,您也太偏心了,怎么以前打仗您不请示个装甲兵支援什么的?” “切!那是人家老孟人缘好!” “大家的情绪都不错嘛?” 孟占山左右看看,然后一拍屁股,一脸痛苦地道: “我说各位,你们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割肉。 你们不知道,我老孟剿了大半年的匪,好不容易攒下几辆坦克和装甲车,全让战车大队一股脑划拉走了。 唉呀,咱肉疼啊,就像屁股蛋子上被割了两块肉似的疼!所以,咱和这战车大队可是血亲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 “就是,你们血亲血亲的!” 大伙轰然作答,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大声调侃道,“老孟!……回头我们这些人要是有个马高蹬短的,你可一定要帮忙,让你的血亲来个坦克支援!” “嗨!同志们,我哪帮得了这个忙啊?”孟占山双手一摊道,愁眉苦脸道:“我说各位,要坦克没有,要毛驴车……我那儿倒有几辆!”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眼泪花都笑出来了。 首长大怒,“狗日的孟占山,好好一个作战会议,让你整成了集贸市场!” …… 一夜北风,风飘雪舞。 茫茫黑土地上一片雪白,房舍、群山都披上了银装。 大地覆了一层白雪,干燥而坚硬,刺骨的寒风仿佛把人的脑子都冻住了,连思维都凝住了。 路边几棵孤零零的大杨树在严寒的侵袭下,时而可以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偶尔一截粗大的树枝被风刮到地上,发出“噗通”一声。 一支巨龙般的队伍正在雪原上迤逦而行,洋洋洒洒的见头不见尾。 战士们穿着棉衣,身上绑着事先搞来的枯草,这样既能御寒又能达到隐蔽效果。 这还不算,每人还分到了一块破棉被,有的裹在腰间,有的围在脖子上,有的缠在膝盖上,还有的塞在鞋子里,看起来斑斑驳驳的,像是一群叫花子。 这让陆政委大为不满,他批评道:“老孟,瞅你干的好事,把堂堂正规军整得跟叫花子一样,太影响军容了。” 孟占山却甚是得意,“哈哈哈,政委,借你吉言,如果狗日的能把咱当成叫花子,那咱就烧高香了。” “娘的,又扮猪!”陆政委气哼哼地道。 “嘿嘿,我的大政委,如果能吃了老虎,扮吊死鬼都成!” 陆政委苦笑了一下,无奈地长叹一声—— 唉!…… 这狗日的,十足的实用主义,自己要是能改变他,他就不叫孟占山了。 …… 眼下,部队已经连续行军三个小时了。 行军路上,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段峰的十三团和谢振国的十四团。 打了大半年土匪,现在终于可以打老蒋了,大伙能不高兴嘛? 大队人马后面是炮营,十五门日式山炮,大骡子大马拉着,看着即美气又神气还长劲儿。 更提气的是,炮营后面是一溜的坦克,“轰轰”地喷着黑烟一路跟随,一辆辆杀气腾腾,耀武扬威,颇有点装甲部队的意思。 这是战车大队第一次参战,坦克是从牡丹江一路坐火车运过来的,好不容易才赶到出发地点。 这可是“九七式”坦克,全重十五吨,主要武器为一门57毫米坦克炮,辅助武器为两挺重机枪,曾被日军广泛用于侵华战场、是一款妥妥的大杀器。 战士们兴奋极了,虽然顶风冒雪,行路难行,可初战国民党反动派的新鲜劲和有装甲部队助阵的底气却使他们生龙活虎,斗志昂扬,一个个精神百倍。 10个打一个都有富余,还有装甲部队助阵,我的乖乖,用段峰的话来说就是—— “十足富裕仗,灭此朝食!”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