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挂在天上,映的天地间一片银白。敌人还嫌不亮,又把照明弹一颗颗打上去。 街心工事里的马志国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怎么共军突然就停止了进攻? 街道上空无一人,可爆炸声却接二连三传来。 一旁的副连长瞧出了不妙:“连长,不好啦!我猜共军是在逐屋爆破,以打洞的方式向我们逼近!” “什么?我靠,这帮龟孙子也太阴险了吧,给我玩土行孙!”马志国心里一阵发毛,冷汗顺着脊背涔涔而下。 爆破声越来越近,周围的房屋在一点点被蚕食,却根本看不到敌人的影子。 马志国明白,他的生命己经进入倒计时。 “叭!” 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四周响起嘹亮的冲锋号声。 潜入四周的民主联军战士纷纷破门而出,疾跑中几十挺轻机枪同时开火,组成密集的火网,把街心工事被打得碎渣乱迸。 “冲啊!” “杀呀!缴枪不杀!” 冲击距离只有30多米,守军己经不敢发射迫击炮了,距离太近,炮弹容易直接落到自己人头上。 马东国异常剽悍,这家伙脱去上衣,赤裸着上身挂满手榴弹和弹夹,手端汤姆森冲锋枪大吼:“弟兄们,新一军不投降,老子们跟共军拼了!……” 战斗很快就陷入短兵相接的肉搏,全副美械的新一军顿时陷入被动,他们不但人少,而且每个班只有3支步枪,就是想拼命也只有3把刺刀。 可他们一点也不怵,没刺刀就跟民主联军抡枪把子。 一群战士打进一座碉堡,里面的敌人拼到只剩最后一个人,还不投降,往地上扔了一颗烟雾弹,战士们不知所措,被这家伙一连刺倒几个人才将其击毙。 一个敌人的轻机枪手脑袋都被拧住了,还抱着机枪乱射,最后被扭断了脖子。 挣扎是徒劳的,众寡太悬殊,可这帮家伙好歹向世人证明了,他们“天下第一军”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 这一战一直打到24日拂晓,十三团和十五团终于占领了靠山屯。 己是营长的二虎“蹭蹭”爬上被打坏的旗杆,一把扯下那面残破的青天白日旗,换上了自家的红旗。 十五团的战士们在街心工事上欢呼雀跃,几个战士拿着刚缴获的美国枪,叫着,跳着,一梭子一梭子朝天上放。 一旁急坏了孟占山,他拎着刚刚缴获的铁皮盒子跳脚大喊:“败家玩意,别打了!统统给老子下来!老子请你们吃大老美的饼干!……” 人丛中突然窜出了一身焦黑的郭胜利,这家伙举着一块手表,乐呵呵地央求道: “旅长,旅长,您就让他们再打几梭子! 旅长,您英明,您神武,在您的指挥下我们一雪前耻,您就让我们再爽一会儿。 您看,我缴获了一块手表,只要您答应让战士们再爽一下,我就把它借给您戴半年!” 孟占山接过手表,听听、看看、爱不释手,于是很爽快就开腔了: “呢,也是!你们被那帮龟孙子追了大半个东北,是该发泄发泄了。批准了,再打几分钟! 不过,这块表得上缴,老子堂堂旅长还没手表呢,你小子嘚瑟个啥?” 郭胜利咧开大嘴笑了,一块手表算啥?能让战士们开心一回,他什么都愿意。 陆政委一声不响地摸了过来,一把夺过郭胜利手中的手表,“干啥?两个当领导的,还有没有点思想觉悟?一切缴获要归公,你们不知道吗?” 郭胜利傻眼了,一脸的无奈,他领教过陆政委的厉害,此人原则性极强,丁点小错就能文绉绉地掰吃半天,对于郭胜利来说,是兵遇见秀才,生怕跑不快。 倒是孟占山比较淡定,异常正经地说:“政委,是这样,我那块老怀表时常走不准,为了战斗需要,特请组织批准,将这块缴获的手表装备给我!” 陆政委说:“好,先上交!我会向组织申请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老郭,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都是革命军人,不是封建军阀,更不是资本家,必须坚持原则,不能搞封建腐败的那一套。” 陆政委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大义凛然,郭胜利居然不敢吭声了。 孟占山看了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