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时抿唇不语,他忽然抱紧了殷红豆,在她耳畔带着轻微的颤声道:“红豆,你死了这条心吧,不管以后怎么样,我现在都不会让你有一丁点资格离开我。” 殷红豆一动不动地坐在小杌子上,面色逐渐冷漠,即便她知道,傅慎时替她考虑良多,她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 除非皇帝驾崩,二皇子登基,否则她担心的那一天,迟早会来。 两个人又归于平静。 殷红豆也无心再劝说什么,反正也是无用之功。 夜晚的时候,傅慎时又睡不着了,他平躺在床上,胸口堵得很……红豆说的都对,他们选了最难的一条路。 傅慎时侧了侧身子,脸朝着殷红豆,问道:“……红豆,如果是为了我,你也不肯受一点委屈吗?” 殷红豆背对着傅慎时,说话声音难免沉闷:“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另娶一个正妻在家里放着,我做妾侍或者外室吗?然后我再委屈一点,看着你们在侯爷夫人的逼迫之下再生个孩子,一个孩子不够,还要两个、三个四个,是这样委屈吗?” 傅慎时如鲠在喉。 她一点都不肯委屈。 傅慎时挪过身子,紧紧地抱着她,右手摸进被子里,隔着她薄薄的衣衫,横在她腰上。 殷红豆蜷缩着身子,像虾米一样往角落里躲,双肩微颤。 傅慎时攥着拳头,松开了手,他还不想变成傅二那样。 他仍旧隔着被子抱着她,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哑地问:“总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殷红豆没有回答。 傅慎时又退了回去。 殷红豆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变浅,她额头抵着墙,睫毛微动,她答应归良便尝试跟他在一起,直到必须要分开的那一天。 她怎么会没有受委屈。 再后来的几日,两人心照不宣不提以后的事,殷红豆脾气温和了很多,虽然还是没有什么笑脸,却并未故意冷脸对人。 傅慎时心知肚明,便也不去想以后的事,照常忙于庄上庶务。 汪先生很快也过来禀说,戏园子、酒楼都建好了,再善一善后,最多三日便可开张,殷红豆说的戏,也有一本已经排好,就等着上演。 傅慎时先让汪先生去写信告诉了二皇子,让他的戏班子现在京城里边连续排几场,等名声传出去了,再改到仁庄这边开唱。 二皇子很是期待,立刻派了人吩咐下去,《牡丹亭》开演的第一天,他也跟六皇子一起带着几个人微服去了,兄弟两个人看得十分出神,若不是常随来禀了话,他俩都忘了时间。 随同来的游先生和乔三也都在戏园子里听戏,游先生也是懂戏的人,乔三更是不必说,除开眠花宿柳,便是听戏、赌博,这一出戏,他愣是从头看到尾,把天都听黑了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还跟游先生一直讲戏,说这一出戏哪儿哪儿都好,他还道:“明儿还要去再听一遍。” 游先生亦颔首道:“最妙就是故事与曲,故事曲折动人,词曲明艳华丽,哀婉动人,估摸着明儿就没有位置可坐了,不过我也没工夫去了。” 乔三一听这话就拉着脸,他近来虽还跟在六皇子身边,可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六皇子,已经不大受重用,也就今天听戏,他才恰好跟了过来。 他讨好一笑,问游先生:“我倒是也想没工夫听戏,还劳烦您替我问一问殿下,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 游先生摇摇头,笑道:“我跟在二皇子跟前,六皇子的事,我倒是不大清楚。” 乔三拦着游先生,道:“先生,您这就……” 游先生怕乔三缠他,指了指戏园子。 乔三还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