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刺绣和编织等物,之前跟着丫鬟一起做了一双鞋垫子给宁王,现在则是在练习做护膝。 天黑之前,宫里来人给红豆传话,七公主的生母贤妃召她入宫说话。 红豆一猜就知道是七公主找她说话呢,她送了宫女离开,次日清早,就穿了衣裳入宫。 她去的早,还故意让车夫过东长安街玉河北桥,翰林院就在那里,和紫禁城只隔着一条一街。 宁王府的马车路过北桥,红豆悄悄挑了帘子往翰林院的门口瞧,穿着不同补子的翰林们匆匆忙忙赶进去,年纪大的居多,年纪小的一个都没有,她料到是看不见傅慎时,便着人往宫里去。 红豆入宫后,见过贤妃,与七公主说了话,描述过傅慎时中状元当日的盛况。 七公主已经知道状元是长兴侯府嫡出的郎君,她还听说过红豆和傅慎时从前的事,便心知肚明地不多问了。 红豆才在七公主宫里坐了没多久,皇后的人便过来请她,红豆跟着坤宁宫的人去见了皇后,可巧薛长光也在。 薛长光自从祖父与祖母去世之后,守孝的时间和中间间隔的时间,加起来有三年多,这才出了孝期几个月,薛夫人挑剔,家世低的看不上,他的亲事到现在还未定下,皇后都着急上了。 皇后思来想去还是中意长乐郡主,且这三年里,长兴侯府的嘴巴封得紧,京里没有人敢议论宁王府的闲话,红豆的身世,不过一段野史,谁也不敢再提。若她娘家能和宁王做亲,真是再好不过,她儿子继承大统的机会就大多了。 红豆早知道皇后的心思,不敢轻易露出半点示好之意,次次见了皇后,都态度恭敬,客气疏离,这次也是。 皇后倒没指着靠红豆春心萌动,说动宁王主动示好,她存了叫皇帝赐婚的心思,眼下不过是想红豆不要太排斥薛长光而已,便只笑着同红豆道:“郡主既来了,怎么不来本宫宫里坐坐。” 红豆起身回话,道:“恐叨扰娘娘,没敢过来打搅。” 皇后仪态端庄,微微地笑着,朝薛长光道:“本宫乏了,你替我送长乐郡主回去吧。” 薛长光表情淡然,道:“是。” 皇后说是让薛长光送,坤宁宫里的宫女还是跟了过去,远远儿地跟在两人身后,既不打搅,又不至于跟丢了。 薛长光和红豆两人走在皇宫长长的甬道上,谁也没有话说。 紫禁城很大,坤宁宫在后宫,这一路上出去,没有轿子,还得走许久许久,红豆脸都崩僵了。 薛长光是个厉害人物,他也一句都不说,脸皮瞧着还不僵。 红豆绷不住了,伸手揉了揉脸颊,薛长光似乎也松了口气,转头看了她一眼,淡笑道:“郡主只当我不在,大可自在一些。” 红豆笑笑道:“好,你也当我不在。” 两人走了许久,可不巧的是,出宫路上碰到了傅慎时! 傅慎时本来跟在宫人身后,瞧见这俩人走一起,单手横小腹前,另一只手拿着折子,横眉冷脸,大步走了过去。 红豆莫名心虚,随后一想,是皇后乱点鸳鸯谱,她心虚什么! 她见了傅慎时便是一脸笑。 薛长光则真的心虚,今儿真的是碰巧了,皇后叫他来宫中,谁知道长乐郡主竟也来了,还加傅慎时给撞见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三人相见,便停下来见礼。傅慎时身边的宫人很乖觉地退开几步。 傅慎时先给红豆作揖行礼,叫了一声“长乐郡主”。 薛长光没有官职,傅慎时是正正经经的从六品官员,他便给傅六行礼,作揖道:“傅编撰。” 傅慎时略一点头,冷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薛长光身后的甬道上。 薛长光一抬头,就看见了傅慎时的冷脸,哦不,是黑脸,他又顺着傅六的视线扭头看了一眼,坤宁宫的宫人跟得太远了……营造了一种他和长乐郡主单独相处的假象! 两人做了许多年的朋友,虽说有些年没见面了,彼此有些脾性,还是熟悉的。 薛长光摸了摸鼻子,脸上挂着委屈的讪笑,这叫什么事儿。 他问傅慎时:“你不在翰林院,怎么跑宫里来了?这是要去皇极殿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