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廷随意的将手中的银色酒壶递给了成默,淡淡的说道:“拿着。” 成默没有接,再次回答道:“我不喝酒……” “送给你的,这可是我们李家的传家宝,元首用过的东西。” “元首?元首不是不喝酒吗?你怕不是在哪个跳蚤市场买的,然后拿来哄我?”成默一脸狐疑的望着李济廷。 “不要算了!”李济廷轻蔑的笑了一下,准备把银色的酒壶放进口袋。 成默瞥了一眼刻着“黑鹰”的银质酒壶,上面丝毫没有岁月侵蚀的痕迹,被摩挲的锃亮,奇怪的是它并不是那种特别光滑的明亮,而是如同波光有些潋滟,仔细看竟然还有些水晶般的质感。那镌刻在上面的黑鹰也不知道是什么工艺或者技法雕刻上去的,像是镶嵌又像是描画,总之异常的漂亮。成默立刻不知廉耻的改变了主意,开口说道:“要!” 李济廷将酒壶抛向了成默,成默竟然像是知道李济廷会这样做一般,敏捷的接住了酒壶。 “我得走了。这一次可没办法管你,你得靠自己。当然谢广令也是能靠的住的,公事你可以相信他,但私事……”李济廷冲着成默眨了眨眼睛,一脸暧昧的笑容,“私事估计你也不会找他……哈哈!” 成默猜李济廷这个老狐狸是不是看出自己和白秀秀有什么,他总觉得李济廷也许了解自己的一切,成默心中有些惊惧,想到以李济廷的实力,捏死自己不过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真没什么好怕的,再说李济廷都直说选自己当传教士了,他也就不再担心自己被李济廷捏的死死的,反正担心也毫无意义。 于是成默也就无所顾忌的问:“你……去哪里?神器这么重要为什么不留在克里斯钦菲尔德?” 李济廷又给了成默一个爆栗,没好气的说:“什么‘你’!对我这种上流社会的人礼貌点!” “李大人,您要去哪里?” “我怎么老觉得你这小子说话什么话都跟骂人似的?”李济廷扶着下巴皱着眉头说。 “您老想多了。”成默恭敬的说。 “我去德意志,那里的事情也很重要。”李济廷叹了口气,“要是消息没错的话,默大妈这两天就会宣布德意志建立多元文化社会的努力已经彻底失败,然后引咎辞职……我原来以为时代会随着科技的进步变得越来越好,人民会变得越来越聪明。但是并没有,科技和资本虽然极大的增加了人类的财富总量,但也极大的拉开了贫富差距,更糟糕的是食利阶层对知识的垄断,这让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在急剧的增加。就像去年发生在一些事情,比起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一系列运动,如今穿上黄背心的底层和拿起武器的学生已经完全不知道压迫他们的是什么,不知道他们应该反对什么,更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在哪里!他们其实不在乎这些,他们只是在单纯的因为绝望而发泄情绪。教育的缺失让他们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被右翼民粹和资本给洗了脑,变成了一群彻头彻尾的工具人。而那些知道事实真相的中产们,被房价和贷款所绑架,变成了沉默的大多数……” 李济廷难得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低声说道:“如今是左翼运动的黑夜,普罗大众连北斗星也看不见了。”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斗士。” 李济廷甩一下头,又抬手拨了被风吹的散乱长发,双手插进裤袋,摆了一个文青的造型十分自恋的说道:“我一直都是。” “克里斯钦菲尔德安全吗?” “从现在开始,除了国内哪里都不安全,今年和明年将是最动荡的一年,接下来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论是米国还是我们华夏,都无法预测……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那就是——时代要变了。” 成默得到了自己预料中的答案却一丝一毫也不害怕,他再一次怀疑自己的内心实际是渴望危险的,他淡然的“哦!”了一声,这一次的音调有些偏长,被冷风吹成了颤音。成默把银质酒壶放进上衣口袋,把有些冰凉的双手插进了裤袋,抬头眺望着天际,太阳又高了一些,暖意却不曾增加。 李济廷向成默挥了下手,随后dna螺旋从他的脚下像是微型龙卷风慢慢的盘旋向上,李济廷忽然高举起双手,用吟唱诗歌般的音调大声念诵:“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一件,那就是在我们得身上进行彻底的革命……它永远是动荡的,充满危机和转化的可能,它最终是如何,不完全掌握在个人的手里,哪怕你拒绝承认,我们全世界所有人的命运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