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 庄冬卿假装无事别开眼,须臾再偷瞟,发现他又闭上了。 这是知道自己在打量他吧?! 啊啊啊脚趾扣地。 面上庄冬卿却装得自然,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那别人就看不出我尴尬的原则,一步步走得稳稳当当。 缓过这阵,庄冬卿又意识到了点别的,这是很难受吧? 想了想,身上插着箭,中了蛇毒,还有刀剑伤,那想要舒服,确实也很难。 走出一段路,视线中瞧不见支流和主流的交汇处了,庄冬卿:“他这样可以吗,衣服都是湿的,需不需要换一身?” 说完又嘀咕,“有带他的衣服吗?” 六福:“我看看。” 把背包翻开,还果真发现了三件衣服,庄冬卿认出了一套是自己,还有一套是六福的,那剩下的一套不用想,肯定是柳七给岑砚准备的了。 趁着这个功夫,两个护卫换了下,岑砚被换到了另一位的身上。 本来都不想开口了,听到这几句,岑砚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逃难?” 庄冬卿小声:“知道啊,但是……” 岑砚再度睁开了眼,在他的凝视下,庄冬卿补全了后一句,“但你这样很容易风寒吧,身上又有伤,如果半夜发起热来,那也很不好办吧?” “……”岑砚闭目,“我谢谢你想这么周到。” 字一个一个地近乎是被挤出来的,庄冬卿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感觉岑砚心情不妙,他闭嘴了。 护卫却在等他们吩咐:“那我们现在是……?” 岑砚:“继续走,找到落脚处再说。” “是。” “是。” 岑砚愿意指挥,庄冬卿肯定是听他的,毕竟他也没有什么野外求生的经验。 就这样走出一段距离,又过了一片林子,众人决定歇息一阵,岑砚也被放了下来,靠坐在树下,庄冬卿伸手摸了摸他衣服,湿得透透的,叹了口气。 岑砚不理睬他,让护卫看看他腿被蛇咬过的地方。 纱布拆开,已经肿起了老高,但是,护卫声音有点激动:“发黑的地方没有扩散!” 庄冬卿在边上,伸手按了按他腿部皮肤,问:“有知觉吗?” 岑砚摇了摇头,却也不再说让他们丢下自己的话。 庄冬卿估摸着,应当就是自己预判的情况,是毒蛇,但被放了那么一片,蛇应当也是懵的,马蹄踩踏的那些,受了惊,自然分泌毒素咬马自卫,但咬岑砚的这条,恐怕还是晕的,没把他这个体型的当成猎物,只是应激给他来了口。 但哪怕没有毒,毒腺分泌的很多蛋白质也是致敏的,消肿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 岑砚看了看天,问庄冬卿:“天色如何?” 庄冬卿迟疑,“……很好?” 后知后觉,“你眼睛怎么了?” “眼花。” 估计也是蛇的毒腺分泌液影响。 岑砚轻声:“如果能下场雨就好了。” 庄冬卿:“?” 见他太震惊,护卫给他解释道:“虽然处理过了现场,但还是会留下很多痕迹,他们要是细细查看,会发觉的,下雨能洗刷掉很多痕迹。” 比如脚印、血迹,还有将踩踏过的草地河岸改头换面。 庄冬卿懂了。 又看了看天,小声嘟囔:“那还是先不要吧,本来就这样了,再淋一场雨,八成得发烧了。” 岑砚:“……” 岑砚:“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庄冬卿缩了缩脖子,声音越发轻,“我这不是盼着不下雨吗?” 岑砚不说话了。不想。 歇了阵,各自都喝过水,继续上路。 约莫一个时辰,看见了村落,他们一行留在村外,护卫去了一人查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