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一间客房,进门后把门反锁了,甚至还费力地从房间里拖了一个小柜子和一张书桌抵在门口,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可半夜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姜渔忽然感觉有人在掐他的脸。 男人宽大的虎口卡住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掐在他脸颊两边,正好将他整张脸托住。 对方力气很大,手掌烫热,粗糙的指腹磨得皮肤很不舒服,姜渔没一会儿就被弄醒了。 他掀开眼皮,看见眼前的场景,霎时吓清醒了。 小夜灯的光线很暗,姜渔并不能完全看清闻峋的脸,却能察觉到那脸上冷得像冰,又烈得像火的神色,狭长眼瞳盯着他,眼白处泛着可怖的猩红。 从在一起到现在,哪怕是上次看见徐晏树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时,姜渔也没从闻峋脸上看到过这样可怖的神色。 他吓得后背发凉,说话都卡顿:“你、你怎么进来的?” 闻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语句间仿佛含着冰:“姜渔,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姜渔一愣,心脏重重一跳,脸上却仍维持着那副懵懂的模样:“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装什么?” 他嘴巴不太高兴似的微微撅起来,抬腿踢了男人一脚:“下去,我还在和你吵架呢,不许上我的床。” 少年容色姝丽,一双杏眼乌黑清透,像圆溜溜的玛瑙石,无论用什么姿态望着人时都是极好看的,唇色更是比常人更艳,如含苞待放的红樱,这样摆出一副娇态时,只让人忍不住想将其衔在齿间细细品尝。 闻峋曾无数次见过姜渔这副模样,每一次都会为止心动。 可现在,他望着少年一副熟练的撒娇模样,心中只觉得一阵刺痛。 闻峋下颌线紧绷,牙根咬得发疼,捏住少年的五指都在微微颤抖:“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 夜色静寂,室内安静得能听见夜风擦过林梢的声音。 姜渔眼睫颤了颤,嘴唇微动。 正当闻峋以为他终于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少年只是像从前一般,熟练地在眼眶里聚集起一汪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毛茸茸的老虎爪子,细白指节从袖口探出来,软软地去推他的手:“...你捏得我好痛。” 这样大的力气,很快就在少年白皙皮肤上留下了指痕,通红一片,很是可怜。 可闻峋却没有办法收力的意思,他看着姜渔因为疼痛而微微揪起来的眉眼,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他松开了捏住姜渔的手,起身,摁开卧室灯。 明亮的灯光一瞬间冲破黑暗,姜渔下意识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然袭来的刺眼光线,就听什么东西哗啦一声被摔在他面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