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如潮水般蔓延,大雨滂沱,无数颗细小透明的水珠在二人之间飞溅。 许久,姜渔轻轻笑了一声:“原谅你?可以啊。” “你亲自到地底下去给闻淙道歉,只要他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闻峋的瞳孔倏地放大。 冰凉雨水从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他脸色惨白,如同突然之间遭受了不可承受的重创。 姜渔想要他死。 这一认知对闻峋无异于晴天霹雳,将他的灵魂都生生一分为二,生出撕裂般的痛苦来。 无边的沉默几乎凝成了实质,姜渔看着垂头不语的男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只要这样,你就原谅我吗?”电闪雷鸣中,姜渔听到身后男人嘶哑的声音。 他的脚步顿在原地,没有回头。 半晌,他淡淡道:“或许吧。” “好。”闻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殷红的鲜血从修长指节中低落:“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姜渔眉头微蹙,微微侧身问:“做什么?” 闻峋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好像这是一生中最后一眼般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会在你面前,亲自给他谢罪。” * 第二天,姜渔上了闻峋停在楼下的车。 他今天穿得素净,白衬衫牛仔裤,纤瘦的身体拢在宽大衣服里,显得很轻,仿佛一伸手就能握住。 闻峋看着坐在他身侧的姜渔,从上车起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身侧的少年,几乎觉得这场景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少年容色清丽,白净面颊上泛着粉,嘴唇红润,额发乌黑柔软,随意地搭在耳后,让人看到就产生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 闻峋喉结上下滚动一圈,轻声问:“小渔,我可以摸一摸你的头发吗?” 姜渔望着窗外快速流动的风景,连头也没回地说:“不可以。” 闻峋指节微蜷,收回了想要伸出的手。 姜渔坐得离他很远,上车后也一直望着窗外,没有主动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闻峋便没话找话:“吃饭了吗?” 姜渔停了两三秒,终于肯转过来正眼看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他当然不是来和闻峋说这些废话的,但既然闻峋说要在他面前向闻淙谢罪,他倒是想来看看,这人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 闻峋目光有些落寞地收回去:“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回答,姜渔便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后面无论男人说什么,都不再搭话。 只是,即使背对着男人,他也能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灼热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