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客尽主欢,气氛很是融洽。 待薛伦离去的时候,还拍了薛翰一巴掌,道:“看看你家叔父,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儿,待人接物,兴邦谋国,都是一等一的。” “可你这个废物,除了吃喝嫖赌,还会干些什么?日后到了军营,可得向你叔父好好学学!” 听闻这话,薛翰倒是没反驳。 何瑾脸上的笑,却不由有些僵:得,不知不觉又多一个大龄侄子难道以后,我的侄子会遍天下? 然而,派人送走薛伦和张懋后,朱厚照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大哥,你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今日明明已我为刀俎,他为鱼肉,为何不痛宰一番,反而要跟他握手言和?” “太子殿下最近学业有进步啊,成语都用的一套一套儿的。”何瑾不由就赞了一句。 但随后,他却又眼珠儿一转,风牛马不相及地问道:“不过太子殿下,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些,侠义官场之类的小说?” “嗯?”朱厚照先是一愣,忽然就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何瑾却不回答,只是继续问道:“是不是觉得侠义小说里,那些侠客仗剑走天下,美人相伴很爽?官场小说中,主人公升官儿发财死老婆,一路畅通也很爽?” “嗯嗯”朱厚照连连点头,甚为赞同。 可不料,何瑾嘿嘿一笑后,猛然又一板脸,道:“可别再看那些爽文了,看多了就把现实都当小说了。” “真以为勋贵集团,被咱捏住了一次痛脚,就可以一棍子全打死啊?哼,一个两个的还行,真跟整个集团叫板,就靠着这一次刺杀事件,殿下觉得有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朱厚照顿时不服气了,指着自己道:“这次他们可是摊上了,刺杀本宫的大罪!” “而且,大哥你毒计那么阴险狠辣,弄得他们有口难辩。就算敲他们一个倾家荡产,他们又能如何?” “不如何,只能两败俱伤呗。” 何瑾也不跟朱厚照争辩,摊手道:“表面来看,咱们这次能得个大便宜。可实际上,大明目前能领军作战的,还是要靠这些勋贵。” “眼下边患稠瑭,正是安稳人心之际。咱却狠狠捅了勋贵集团一刀子,你说这些勋贵们能不心生怨恚?” “他们怨恚又能如何?朝廷恩养他们百年,结果他们那些子弟,一个个连校阅都通不过,还有脸喊冤?” 朱厚照毕竟还是个孩子,想当然地恨恨言道:“这一次,就是要他们知道疼才行!” “太子殿下,事儿不是那么办的。” 何瑾不由摇头苦笑,道:“假如说这事儿,传到了陕甘保国公那里。他因此胆战心惊,无心应敌,致使小王子长驱直入了怎么办?” “孤让父皇砍了他的脑袋!”朱厚照顿时就怒了,道:“然后再提上一支精兵,与那小王子决一死战!” 何瑾一听这个脑袋都大了,声音凝肃地言道:“殿下,兵者国家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能这般轻易胡言?” 一听这个,朱厚照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 毕竟少年缺乏历练,思维没成人那么周全,难免走极端。加之叛逆期的缘故,越是被这样说教,反而越不服气、听不进去。 意识到这一点,何瑾当即就换了口气,道:“好吧,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战无不胜。可要提上一支兵马,总需要辎重粮秣吧?” “塞外异族可以驱赶着牛羊一路行军,可我们汉人筹备一场战争,太子殿下想过要多长时间?” “大,大概得三日左右?”朱厚照不确定地说道。 “三日左右?咱新军三千人,都要比这个时间长”何瑾又一捂额头,忧伤地道:“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