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的两处皇庄,宛平的一处马场,西山皇庄,还有时雍坊的三家店铺?” 气急败坏地忍下何瑾的第二张纸,看到第三张纸的时候,张家两兄弟彻底炸了:“这又是给谁的孝敬?” 何瑾却不懂声色,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是给我的是你们差一点,要了我这条命的赔偿!” “现在是你在要我们的命!”张延龄跳着脚叫起来,吼道:“再说,你那条烂命,值这么多的钱?” “我觉得挺值的。∝八∝八∝读∝书,◆o+要是你们觉得不值,可以去找别家试试。” 何瑾干脆抱起了胳膊,直接耍起了无赖,一副吃定张家兄弟的模样:“或许,也可以直接找陛下,看陛下会不会饶过你们?” 做贼心虚是贼的通病,在此风口浪尖上,张家两兄弟哪敢自投罗网去找弘治皇帝。更何况,弘治皇帝只是不会下重手彻底铲除他们,但也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哥,咱们走!这狗才分明就是在敲竹杠,我真不相信就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能在翻手之间决定我们的生死。” 听到这个,张鹤龄不由也迟疑了起来,道:“何千户,现在局势未明,你如此狮子大开口,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倘若真的有救我们的法子,还是说出来为好” 何瑾淡淡一笑,道:“救你们的法子也罢,说出来让你们安心也好。毕竟做生意嘛,总得知根知底、彼此有个信任才好。” “二位或许一直忽略了,这案子其实到这里,一直就属于无头案。那些被处置的勋贵,罪名是什么?” “无非就是从地痞无赖的口中,撬出了他们散布刺杀我的传言。恰巧,那日太子殿下与我同行,他们也就有了谋逆太子的嫌疑。” “用这样的罪名削爵罢官,自然是可以的,短期内对大明也是有利的。但牵连的范围太广,持续的时间太长,使得满朝大臣人人自危起来,他们便会强烈反对了。” “而陛下自登基以来,一直宽仁淳厚,也向来很爱护声名。%∷八%∷八%∷读%∷书,≮※o所以,二位只要撑住这段时日,案子到了最后,自然会不了了之” 张家兄弟一听这个,不由大喜过望:不错,有道理啊!这样一来我们我们干啥还要找你啊! 何瑾一看那两人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又慢悠悠地道:“不过呢,这一切得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就是这需要在太子殿下、牟指挥使、萧公公还有我,都不追究的情况下。最最重要的,就是我不追究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一旦追究”说到这里,何瑾故意住口不言,而是拍了拍手。 下一刻,王英便提着茶壶又上来了。 这一次,何瑾待他续了水后,开口道:“王英,你也是一位职业杀手了,接受雇佣之前,难道就没想过留条后路?” “除却那支箭外,小人还保留射箭的那张弓。” 见何瑾有些不解,王英便解释道:“皇家御赐的事物,内廷都是会有记录的。那张弓的柄部,也刻有陛下某年月赐予何人的标记。” “射出去的那一箭,小人挫掉了标识,不过建昌伯给小人的那张弓上,小人却还没有锉去标识。” 说到这里,王英又忍不住鄙夷地看了张鹤龄一眼,道:“且寿宁侯小心谨慎,或许是为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直采用书信的方式,单独同小人联系。” “也就是说,你现在手里有一张弓,还有一些书信,可以当作寿宁侯和建昌伯,雇佣你刺杀我的证据?”何瑾笑着问道。 王英点头,道:“不错。” “那你肯愿意为了作证,豁去这条性命吗?”何瑾又问,语气不由加重了一丝。 王英当即单膝跪地,道:“何千户已寻到在下的父母家人,且给予了妥善安置庇护。受俘这么些天来,小人也享受过了人间荣华富贵、温柔美人乡。” “士为知己者死,何千户既然这般器重小人,小人自愿舍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