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守!” 说完这话,老朱似乎真打算送死一样,大步走到了战鼓跟前。 一把抽出鼓架的鼓槌,大吼道:“大明男儿们,给老夫记住了,天子死社稷,将士守国门!” “固原是边关最后的防线,固原一破,我大明百万关中百姓就要惨遭屠戮,都给老夫拿出志气来,死也要站着死!” 强劲的朔风中,朱晖杂乱的头发和胡须飘扬着。 雄浑急促的号角声里,忽然被隆隆的鼓声干扰,大明将士闻听击鼓进军的命令,当即大吼一声,拼死与敌军奋战起来! 站在这样的战场中,何瑾环顾四方,瞬间感觉时间都凝滞放缓了。 身边的嘶吼声也缥缈起来,隐约之间,他看到一名伤重的大明将士,狰狞吼叫着推着火筛勇士跳下城墙。 还有一位明明被敌军捅破了肚子,怒吼一声又一刀割断了敌人的脖子,然后口吐鲜血、撑着长qiang让自己立着死去。 远处城垛那里,一名士卒抱着qian dan,挨了数刀仍旧坚持着点燃了引信。看着炮弹打出去后,才趴在了炮架底下,双手又死死抱住要砍坏炮架敌军的腿 刘火儿也双目赤红,鬼叫个没个人样,砍着身边的敌兵;陈明达已趴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还有王英也不射箭了,掏出了bi shou吼叫着,猛戳一名敌军的胸膛。 如果可以从上空俯视整个固原,就会发现围着固原,已形成一个急速翻滚的旋涡,鲜血、断肢,兵刃全都卷在里面,疯狂地涌动着。 间杂着黑色、暗灰色、酱紫色,以及说不上什么颜色的斑块,一层层洗刷着城墙。然后在这个旋涡里,一切又复归为残酷的血红色 忽然远处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城墙突然间一抖,轰然间尘土飞扬。何瑾猛然抬头看去,竟是西门的一处墙体倒塌了。 雄浑的鼓声,也戛然而止。 朱晖愣了片刻,随即跑到何瑾跟前儿:“小子,真被你料中了。火筛不知何时藏了一支精兵。趁着三门齐攻之时猛然攻西门,竟被他得逞了!” 这会儿何瑾还有些呆,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晖却急了,怒声对着他吼道:“现在该怎么办,你快拿个主意!整个固原城,就你脑子最灵醒!” “哦哦”何瑾猛然抽了自己一巴掌,才觉得时间恢复正常了。 然后脑子急速转动,忽然想到历史上有个情况跟这十分相似,当即开口道:“墙破了那就赶紧修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怎么可能去修城墙?” “怎么不能?”何瑾也急了,慌忙说道:“西门那里一直未遭受攻击,滚石擂木还有很多。先用这些把缺口堵住,拼命也要把火筛大军打退,然后就可以边打边修!” 朱晖一愣,随即一把拉着何瑾跑下城墙,带着亲卫一路冲到了西门城墙上,对着发疯一样奋战的陈寿吼道:“你去北门,西门让老夫亲自来!” 这一次,朱晖也不擂鼓了。 下达了用滚石擂木修堵缺口的命令后,便对着身后亲卫吼道:“老夫就站在这里,只能前进不许后退,一定要打退敌军的这波进攻!” 这个时候,那些火筛骑兵也终于找到了机会。 憋了将近二十多天的怨气猛然爆发,齐齐掣起了战马,如铺天盖地的潮水般,涌向了这处缺口。 铁蹄在轰鸣,尘土在飞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全都是狰狞的杀意,完全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时间,何瑾似乎也有了明悟。 紧了紧手中滴血的绣春刀,他不由苦笑了一声。随即,猛然面色狰狞大吼道:“来呀,老子也会拼命,大不了就再穿越一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