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咱们再进行下一步。” 看着何瑾渐渐走到帐门口,火筛最终还是没忍住,突然愣愣地问了一句:“你今年果真才十六岁?” “什么十六岁,那是虚岁!人家今年明明才十五岁”何瑾顿时就急了,额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急声辩解道:“我可还是个孩子啊!” 一听这个,火筛顿时握紧了手中金樽,忍无可忍地向他砸了过去:“十五岁你便如此心狠手辣、谋事无双?” “尤其此前若不是你那番高谈阔论,让他们一时都迷了心智,恐怕我将帐中所有人都杀光,也阻止不了蒙郭勒津部落分崩离析。” “如此用计使诈、duo an杀人都信手拈来,还跟我说你只是个孩子?整个大明朝,不,就算曾经幅员辽阔的大元,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孩子?” “这我哪能清楚?”何瑾的回答,明显心不在焉。 因为此时他的注意力,全在那金樽上,回话的时候,就悄悄把金樽拨弄到了宽大的袍摆之下。 然后又装作整理靴子的样子,就把金樽藏在了袖子中,火筛见状不由气笑了,道:“滚,你这只贪财的貔貅,赶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最后真待何瑾跑得没影儿了,他又目光复杂地望着帐门口,喟然一叹道:“长生天为何那般眷顾他大明朝,这样的少年,为何就没生在我部落?否则的话,我何至于落得今日这等地步” 这一夜,火筛直喝得酩酊大醉。 到了第二日中午醒来时,还是觉得头痛欲裂。 毕竟,昨晚夜宴喝的阿日吉,是用酸马奶蒸过两次的好酒,度数跟明朝的老烧差不多。虽说入口绵软得很,可后劲却很足。 况且昨夜心伤难捱,自何瑾走后更是一樽接着一樽此时还能起来,已然是酒量很厉害的了。 可刚出了帐篷,他就看到远处乱糟糟的。 金甲武士见他出来,当即抚胸躬身言道:“塔布囊,昨晚出事了” 火筛顿时脸色一黑,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废话!昨晚是我亲自下令,让你们剁了那五位贵族的脑袋,难道还用你再说一遍? 那武士随即也意识到,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解释道:“不是那件事儿。是我们的一名手下,昨夜借着酒劲,闯入了达鲁花赤麾下的伤兵营,差点将一位女医” 后面的话,这武士没有再说。 因为他已看到火筛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甚至杀气腾腾起来:昨夜刚出了duo an杀人事件,这里又雪上加霜。尤其这事儿一旦处理不善,酿成一场兵变实在太正常了! “快带我去看看!”火筛随即吩咐道,还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到了何瑾营帐附近,便看到数万勇士群情汹汹,挥舞着弯刀将营帐都围了起来。何瑾那里似乎只有百余人,围成了一个小型的防御圈,犹如汪洋大海中一叶扁舟。 那些蒙古勇士纷纷叫嚷着,要求何瑾释放了那名蒙古士卒。火筛甚至还看到他们当中,明显有人在添油加醋、鼓噪煽动。 照这样情景发展下去,毫无疑问就是一场兵变! 可就在他准备调动麾下儿郎,驱散这些闹事儿的部落士卒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号角声。 紧接着他抬眼望去,只见何瑾憋着腮帮子,狠狠地吹着那巨大的号角。 待号角声掩住吵嚷鼓噪之声后,他施施然地走到人群当中,大声呼喊着:“我乃草原雄鹰,蒙郭勒津旗旗主,彻库特之火筛塔布囊呃,亲封的达鲁花赤!” 说完,就高高举起手中的金牌,环顾着让众人看个清楚。 随后,他又大吼道:“你们这些个没规矩的,大中午的都乱吼什么吼,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算是闹事儿、要兵变、要zao fan,领头儿的先给我站出来!”11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