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授吏部主事,入朝为官屡有直声,风流倜傥,为上下所推服。然后......” 说到这里,他就悠悠笑了起来,无不嘲讽地继续言道:“然后,你就没有然后了......自弘治三年中进士,抛去中间观政的两年,也就是说九年期满,你除了收获满朝百官的推服外,半点职位都没高升过!” “假如我没有出现,恐怕你那颗野心勃勃的心也能安定下来。毕竟京城政治旋涡,一个萝卜一个坑儿,每个人都是这样熬上来的。” “可偏偏我不同啊,一个小小的秀才,入京一年就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如今更是高过了你这样的天子骄子,成了比你还高一级的员外郎......” 说到这里,何瑾又偏过头,拍着张彩的脸问道:“这样的现实摆在眼前,你说自己甘心吗,心里能不痒痒吗?” “更主要的是,你还发现我可不仅只在官职上厉害。朝中的勋贵公爵、皇亲国戚都上赶着维持,内阁大佬儿及顶尖的尚书大员们,也同我关系匪浅。” “假如你是个庸才也就算了,偏偏又才思敏捷、工于心计,难免你就会想,同样是聪明人,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捏?” 面对何瑾如此无礼的羞辱,张彩终于变色了,猛然起身重重一放茶杯道:“何大人,你!......” 这样突然的举动,立时引得随从们有了动作。可何瑾却连眼皮子都没抬,嘴角甚至还撇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 看到这一微妙变化的张彩,忽然竟也笑了,道:“大人所说的这些,一点都没错。” 接下来,让随从们更傻眼的一幕就出现了。 张彩神色就变得更加卑谦恭敬,继续道:“可大人也不得不承认,在下一番计策确实成功了。如若不这样,大人又岂会屈尊降贵,亲临寒舍同在下说这么一番话?” 这下何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热情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真诚:“但我也挺很好奇的,你费这么大劲把我骗过来,究竟所图为何?” 张彩这时就看起来自信飞扬,侃侃而谈道:“大人足智多谋,所作所为无一不乃惊天动地之大事。尤其以通商贸之手段,一手平定边关之患,其千秋之功,更胜当年力挽狂澜的于少保。” “然大人入京城毕竟根基浅薄,只依附那些勋贵公爵,皇亲国戚之流,不可能将事情办得尽全尽美。依在下愚见,大人当务之急便需笼络一番志同道合、且能力出众之辈,方能成就前无古人之业,青史留名!” 何瑾这就笑得更热情了,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一个篱笆还要三个桩,一个好汉需三个帮。” “此番大明要开放九边重镇,而距离京城最近、贸易也将会最繁华的宣府镇,要增设互市司员外郎一职。在这方面,我还是能说得上点话的。” 张彩很是识趣,飞快接口道:“在下愿为何大人分忧!” “嗯,你很不错,我很看好你哟......” 何瑾随即奸笑着向张彩伸出了手,张彩这里更是一心逢迎、深情对望......两人那奸诈的笑容,让身边随从看得直打哆嗦。 可就在两手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谁知何瑾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一把揪住张彩掼在了地上,连踩带踹骂了起来:“这时候还敢跟我耍心眼儿,真把我当那些清流傻子一样糊弄?” “帮着他们陷害我,事成了就走清流仕途,名利双收。事不成反口说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照样名利双收!......两头儿下注,哪头儿你都不赔,算盘打得很精啊!” 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张彩,很快就抱住了头,哭着问道:“大人,难道下官这般所为,还错了不成?随便一个平庸无能之辈投奔,大人难道会看得上眼?” “错是当然没错的,相反你那点小手段我还挺欣赏的。而且,收你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手下,以后办些脏活儿什么的,也会省力很多。” “那大人为何还要?......” “因为我同时更知道,你这号儿人是养不熟的。既要用着也要防着,时不时还要给点厉害瞧瞧,现在就让你知道下我的脾气!”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