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二百兵丁的出动,可没上次那般温柔克制了,横冲直撞。 尤其还有五个锦衣卫总旗官开道,更显得杀气腾腾。那些想围聚上来的百姓,一看到这架势,登时吓得再不敢近前。 很快,一众人便来到了港口。 这里已一片狼藉,空荡荡的港口什么都没留下。只有几十个民壮只留个犊鼻裤,湿漉漉地披着毛巾,神色幽怨又恐慌。 海澄更是一脸的铁青,看到何瑾近前,终于也忍受不住了,当即怒色开口道:“何大人,这就是你跟那些海寇商谈好的?” “还未开海,他们便如此放肆,若是开了海,整个海澄县、乃至漳州府是不是也要遭受这般劫掠羞辱!” 看着怒发冲冠犹如狮子一样的海澄,所有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毕竟何瑾脸色比他还铁青,而且还带着精兵和锦衣卫.......人家好说好商量是给你面子,真不给面子使出狠辣的手法来,你一个七品知县能是对手? 然而,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怒气腾腾的何瑾深吸了两口,随后竟生生咽了回去,还向海澄施礼致歉道:“海知县,现在事实证明你是对的。” “那些海寇狼子野心,根本不会归服王化。本官实在太傻太天真了,还以为用诚意能感化他们......” 言罢,他就一挥手,吩咐身后的精兵和锦衣卫道:“在场的商户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本官抓了!还有那些曾经走私过货物的,也都不许放过!既然他们想闹,本官就陪他们闹到底!” 一声令下,二百五十名精兵和锦衣卫当即如虎入羊群,将那些面丧考妣的商贾全抓了起来。尤其李老爷子,更是直接被李承祐和张仑两人亲自请了过来:“李老爷子,来跟叔父解释一下吧......” 李老爷子说实话刚才还心疼自己的货船呢,却没想到更大的祸一下从天而降,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被拎到何瑾面前,才刚刚反应过来:“何大人,何大人冤枉啊......我们才是受害者,怎么能将我们抓了起来?” 谁知何瑾凶相毕露,猛然靠近李老爷子言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跟本官装无辜?......” “是谁一直在本官耳边怂恿着要开海,是谁领着本官去见了那个金樱姬......为了你们这几艘破货船,老子将以后的仕途都搭了进去!” 李老爷子一下就给吓得更懵了:老,老朽的确是那样做了,可,可你不是也挺乐意的吗?......怎么事情一办砸了,就要迁怒于人呢? “现在好了,奏疏我也上了,脸面和仕途也捡不回去了。不过你们也别得意,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本官就是要吃挂落儿,也要先弄死了你们!” 说着,他当即一挥手,对着李承祐言道:“将他弄到你那衙门去,就说跟海寇有勾结,祸乱海澄县,其意不轨、其心可诛!” “而且老头儿年纪这么大了,弄死报个正常嗝屁儿就行。剩下他那两儿子来找事儿,我也不介意一块儿弄死!” 听到这里,李老爷子才彻底慌了,想起了何瑾到底是个什么狠角色:别看人家年纪轻轻,凶名战绩可谓赫赫! 王爷、部堂的尚书这些常人仰望都不可及的人物,他一个弄了终身幽禁,一个直接抄家砍头!剩下什么皇亲国戚、勋贵武将什么的,哪个没遭过他的欺负? 虽然到了福建后,人家很是老实了一段儿日子,想着韬光养晦、避避风头。可看起来再讲道理、和善的老虎,也是会吃人的! 这一刻,无疑就是人家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时候。并且李老爷子瞬间又想到,越将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他身上的责任就越会少一分...... 这下子,李老爷子就傻眼了,彻底地傻眼了:“何,何大人不要啊......事情还有转机,还有转机啊!” “什么转机?......”何瑾随口问了一句,可看到李老爷子还在紧张思考,当即就没了耐性,道:“还不快拖走,别让他在本官眼M.FEnGye-Zn.coM